在段祁衍的催促下，温橘伸出手摸了摸墓碑，低声道：“BOBO乖。”

段祁衍瞬间傻眼。

他知道BOBO是什么？

一条死狗！！！

BOBO被养在宿舍走廊里，起初是条流浪狗，后来被温橘的同事圈养了起来。

再后来，温橘和其他同事也会偶尔投喂。

每次季疏白去温橘宿舍，BOBO叫得可欢了，就跟看见亲爹一样！

可每次他去找季疏白，BOBO都跟见了仇人一样狂吠。

后来，他也试着像季疏白一样，买了很多火腿肠去投喂，结果那丫跟什么忠贞烈犬一样，死活不肯吃他给的火腿肠，气得他踹了它一脚。

这不是死狗是什么？

哦，对了，记得那条狗最后好像出了车祸，也是挂了。

这下变成名副其实的死狗了！

段祁衍皱着眉头，对温橘说：“在孩子面前，别提狗。会吓到她的。”

温橘忍不住笑了笑，拍了拍墓碑道：“这里面就是BOBO。”

这下，段祁衍听清楚了，抱着墓碑的表情有半刻裂开。

他好像触电般弹开，猛地站了起来，黑沉着脸，语气不算好地开口：“温橘，把小灯泡还给我！

怪不得我就觉得你当初怎么这么容易就把骨灰给我。

你居然把一条狗的骨灰给我！

这……这破狗侮辱了小灯泡的墓。”

段祁衍气得话都快要说不完整了。

温橘听着段祁衍一口一个小灯泡，心里头多少还是觉得膈应的。

毕竟她儿子活蹦乱跳着呢！

温橘翻了翻白眼，不太自然道：“小灯泡没死，你要的，我给不了你。”

段祁衍整个人呆了，伸手猛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。

啪一声，极其脆响，可见他对自己下手到底有多狠，连温橘都吓了一跳。

疼，巨疼。

脸上火辣辣地疼。

不是在做梦！

所以温橘刚才说的是真的。

段祁衍失态地紧紧钳住温橘的双臂，稍稍用力摇晃了一下：“你……你刚刚说什么，再重复一次。”

温橘被摇晃得头晕，但也理解他的激动，又耐着性子一字一句顿。

“小灯泡没死。

我骗你的。

小海豚就是小灯泡。”

段祁衍眉头拧得死死的，面上掠过一阵失望，沙哑道。

“温橘，你不用骗我。

其实我带你来这里，就是要告诉你，我理解小海豚的想法。

我会好好扮演好小海豚生父的角色。

你放心，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他知道他爸爸……”

段祁衍说不下去了。

他深深吸了两口气才道：“所以，你不用骗我。

小海豚的DNA……我验过……

而且小灯泡是女孩……”

温橘被气笑了，“谁告诉你小灯泡是女孩？”

“你啊。”段祁衍回答得理所当然。

温橘都快咬到自己舌头了，只能无奈点着头：“好好好，可当初我没做检查啊！

而且当时孩子还不能看到性别。

我是猜的！”

段祁衍整个人还是懵懵地，“所以呢？”

“所以小海豚就是小灯泡。小灯泡是个男孩子。”

段祁衍还是不太相信，迷茫地开口：“可DNA……”

温橘重重呼了一口气，觉得自己造孽太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