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溪走过去，握着大妞的手。

“我不否认她的死与我们有关系，但她不是我们害死的。”叶溪一字一句道，“我们问心无愧。”

说着她走到女尸旁边，浅浅的、虔诚地行了个礼，似乎是在表示对死者的尊重：“小玲姑娘死了，我们也很伤心，也很同情她的不幸，但是，不是我们的问题，我们不能认。”

“你胡说，如果不是你们去和离，怎么会出这样的事！”柳母大声道。

叶溪点点头：“你说的对，如果不是我们去和离，小玲的事只怕不会这样快就东窗事发。但是，如果不是你们将她纳为小妾，她也不会出这样的事，对吧，如果不是你们，她也不会死。”

柳母一时被怼的哑口无言，叶溪继续道：“柳夫人，你心知肚明，小玲肚子里怀的不是你儿子的孩子，刚刚大妞也说过了，大家就都别再装聋作哑。不如就澄清开了，对大家都公平。”

本来她不打算将这个问题说开，但既然大妞已经说了，就不必再遮掩，将事情说开反而对大妞有好处。

叶溪做出一副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，吃瓜群众洗耳恭听，居然没有人再继续议论。

“那日大妞和我去你们家要求和离，并要求归还嫁妆，你们不同意。我们好说歹说，你们还是不同意，后来才出此下策，拆穿了你们的问题。

小玲怀的不是你儿子柳甫的孩子，平心而论，若不是我们拆穿，你们柳家现在还被蒙在鼓里。后来，你们发现家里出了丑，害怕家丑外扬，要杀我们灭口。

小玲就是在这样的争执中，被推搡才会流产。你儿子柳甫本来有恻隐之心，只是要休了她，可你却说要将她沉塘。若非如此，小玲又怎么会轻生？”叶溪质问道。

柳母再次哑口无言，瞪大眼睛看着叶溪和大妞，她的家丑已经外扬，儿子被戴了绿帽子的事，现在大家都知道了。

“叶丫头说的没错，我可以做证，”大妞大声道，“柳夫人，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害了小玲，我想问你，若不是你说要沉塘，她会不会轻生？况且叶丫头当时已经拿出药给她吃，是要救她的。

柳夫人，当时你也在场，我们说的话要是有半句虚言，叫我不得好死。”

这就是毒誓了，大妞这誓言一出，没有人再怀疑她的话。

“竟然是这样，哎呀，看吧，果然不是叶小娘子的错。”

“是啊，大妞也可怜，遇上这样的夫家，才半年多没有孩子，夫家就纳小妾了。”

“唉，这柳夫人可真是的，贼喊捉贼，可怜了这去世的小娘子。”

“……”

听到风向变了，柳母气得发抖，她今日是来要银子的，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，银子没有要到，连柳家的声誉也要赔进去了。

那可不成。

柳母再次坐在地上嚎啕起来：“我苦命的儿啊，你死的好惨哟，我孙子也好惨哟，你死了就死了，还要受她们的流言，呜呜……”

柳母大声哭叫，大家纷纷侧目，心里想着这个老太太可真是不知好歹。

柳母这会想得很简单，叶溪要想打发她，就得给银子，不给银子她就不走，家丑已经外扬了，这点不要脸的事，做了也没什么。

叶溪也看出来了，她不走就是想讹银子。

自然不能由着她。

大龙看不下去了，拿着木棒就要上手，却被叶溪拉开。暴力解决，恐怕不符合和气生才的道理。

不然，她怎么也要将她打个鼻青脸肿的。

拉开大龙，叶溪靠近柳母，在她旁边，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，跟她说了两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