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夏子韩好像也知道杨溪不会原谅他似的,竟一个字的借口也不找,只是安静的望着他,目光平和的就好像在跟她说:接受现实吧,除了接受现实,你别无选择。
杨溪闭了闭眼:“夏子韩,你果然是把我吃得死死的,料定我不会反抗,料定我不知真相。”
“从一开始,你苏醒过来的时候,你就应该想到不是吗?”没有否认,甚至在她万念俱灰之时,竟还能冷静的分析她的初衷。
一开始……一开始……
“呵呵,”杨溪竟被这句话给逗笑了,只那笑里满是苦涩,痛苦,还有不堪,她说:“原来,从一开始,你就料吃定了我,就将我捏在手掌里,处处玩弄,以达成自己的目的……”
真好啊,真好!
好到她当了这么久的傻瓜,却还是对他抱有着一丝人性的幻想,哪怕是他对她没有了爱,最起码也该对她施以同情,至少还是朋友……
却没有想到,他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直接公然损害她的身体。
好啊,真好!
这就是她花了她对他付出的信任所换来的东西。
痛彻心扉!!
眼看着她绝望,眼看着她心死,夏子韩的手紧握着咖啡杯,才能控制住自己皱起眉来,他怕会带动一丝隐忍之心,狠狠的灌了一口咖啡给自己提神。
滚烫的咖啡灌下去,伤了喉咙也洗了脑子,他终是冷静下来,再抬眉时,眼里的最后一丝情愫已不见,唯有一抹残忍,昭然若揭。
“你若是乖乖当你的金丝雀,没有这么多的事情,偏偏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跟帝司夜的想法契合在一起,杨溪,我记得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,一切,都要听我的,这游戏规则,被你彻底的搞烂了。”
一开口,就是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杨溪的身上,似乎他一丁点儿错都没有,哪怕是这样,杨溪也强撑着一口气,提了身子起来问他:“夏子韩,你这一生,算计自己的亲人,朋友,甚至连后代都不给自己留一个,你,你真是可怜,你就是一个可怜的人,强撑着镇静活着一副皮囊,呵呵……可笑,可悲……”
“住嘴,”夏子韩砰的放下咖啡杯子,站了起来,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皲裂,却极力的维持了平稳,他看着她,久久,久久……直到杨溪支撑不住躺了下去,他才一字一句告诉她:“只要你乖乖的,以后你还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夏太太……”
“那如果我不呢?”她讥讽的看着他,身子都快从**掉下来。
夏子韩的话被她打断,但是他却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,接着说道:“如果你不听话,那么你的下场,绝不会比现在好。”
末了,他又补了一句:“好好养身体,还要回去给帝司夜演戏,别折腾自己,最后受罪的,还是你。”
“混蛋,混蛋!!”杨溪咬牙切齿,真是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,喝了他的骨血来平抚自己这么久的悲愤,但是她彼时的身体状态,糟糕到让她连说这几句话,都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。
夏子韩就站在那里,眼里没有一丝动容,比北极的极地之雪还要冷。
“别怪我,”他看着她,一字一句,缓缓的说道:“无毒不丈夫。”
说罢,转了身,毫不犹豫的离开。
杨溪从**摔下来,针头刺破了肌肤穿体而出,带出了大片的血水,**滴答着,鲜血从血管里不断的流出,一副骇人的场面,而杨溪坐在其中,像一个破布娃娃,彻底没有了生机。
帝司夜是在第二天听说杨溪住院的,但是彼时在工地受伤的一位老总也醒了,指名道姓的要见他。
推开了门进去,正好看到许易正在弯腰跟男人说着什么,而他脸上的表情也是时严肃,时平和,倒没有想像中那么苍白的感觉。
某一个瞬间,帝司夜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松了口气一样,不再吊着了,这么多天的一些重负,都在这一瞬间瓦解了。
“好了,就按你之前说的,你全权处理吧,不需要再经过我了,”男人拍了拍许易的肩膀,然后抬头看到了帝司夜。
他笑着冲他招手:“你来了。”
许易这才回身看到了帝司夜,恭敬的点头:“帝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