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少爷不进去看看姑娘吗?”看着走远的身影,灵子心里发酸。
叶凤然只是摇摇头,脚步未停。
“如今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我。”
叶凤然加快步伐,走远了,灵子待在门口怔怔看着好一会儿,摇摇头,重重叹气:“这两人——”
真不知道要相互折磨多久,院子里的成嬷嬷说得对,这世间最要不得的就是痴儿怨女了,比如自家七少爷,比如青姑娘。
诶!又叹了口气,灵子走开了。
靖州梅雨季节来了,整个靖州的天都是阴沉沉的,尤其是玉家上面这一方天。
整顿后的玉家一如从前,金碧辉煌,如此奢华却还是遮不住玉家例外的萧条。
主位上,玉茗烟一人坐着,身旁只候着寻岸,陈伯,香菱三人。
今日,玉家与锦州的酒商签订了长期的代理权,玉家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重振了,一桌子的珍馐琼瑶,却徒添了几分冷清。
自从郑子清走后,这玉家就不像玉家了。
“她走了一个月了。”玉茗烟自顾倒了一杯酒,抿唇饮下,“玉家已经重新整顿了,可惜她看不到了。”
寻岸姑姑心思细腻,上前问道:“公子说青姑娘?”
念起那一个女子,在场的人脸上都是一阵暗色。
玉茗烟没有回答,只是继续自顾自地饮酒:“一个月了,我怎么觉得很久很久了。”
原来世上真有个东西叫做相思,会将日夜星辉都化作漫漫长日,徒留伤悲。
陈伯看着自家公子如此模样,眼中也有些酸楚了:“公子,您少喝点,别伤了身子。”
寻岸姑姑拉住陈伯,做了嘴型。
让他喝吧,总要发泄出来。
香菱在一边垂泪,又想郑子清,又替自家少爷难过。
一壶酒见了底,玉茗烟眼中已经有些醉意了,重复倒酒的动作还在继续。
“有她的消息了吗?”明明快醉了,说起那人时,却清醒着。
陈伯掂量了一番回答:“人在绵州。”
“可好?”玉茗烟淡淡又问。
“青姑娘很好。”
玉茗烟唇边扯出一抹笑,有些苦涩,淡淡叹了句:“那就好。”
他只要她好,不求其他。只希望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,能相安无事,不管在世界的那个角落。
寻岸摇摇头,公子怕是陷得深了。
陈伯又想了想,继续说:“叶七少爷也在绵州。”
那边,玉茗烟握着酒杯的手僵了一下,唇边苦笑转冷:“遇上了吗?”
“嗯。”点头后,陈伯又说,“青姑娘好像病了,叶七少请了绵州所有有名的大夫给青姑娘号脉。”
“病了吗?”玉茗烟酒杯的里洒了几分,清凌的眸子忧心忡忡,担忧表露无遗。
此时玉茗烟心里正翻腾,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子的模样,她好不好,病得重不重,有没有好好就医,叶凤然待她好不好……他着了迷一样停不下来。
“原来我这么放不下啊。”玉茗烟重重苦笑一声,抬起手,杯中之酒,一饮而尽,喉间火辣辣的。
“要不要找那些大夫来问问?”寻岸姑姑上前询问。
玉茗烟苦笑一声,摇摇头:“不用了,他在绵州不是吗?有他在,应该会好好照顾她。”
而自己……又能为她做什么呢?
一时间沉默,香菱却没有沉住气:“公子要不要派人去接小青姐姐回来?公子既然放不下,就接小青姐姐回来吧,她一定也想我们了。”
“香菱!住口。”寻岸姑姑立马沉声喝止。
这个节骨眼,说这样的话,公子心里会多难受。
玉茗烟笑得荒诞:“没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