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苑一怔，回过神来，慢慢坐下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甜儿。

“你的意思是良妃逼迫你向婉妃下毒？”

甜儿重重点头。

“那良妃呢？良妃的毒也是你下的？”

沉默半晌，甜儿再次点头，用坚定的口吻道：“对，良妃的毒也是我下的，我再也无法忍受良妃的毒打与谩骂。”

“像她这样的人，就该死，她根本没资格成为皇上的妃嫔。”甜儿突然恶狠狠道。

初秋看了甜儿一眼，又看向舒苑。

故事反转得太快，初秋都没能反应过来。

在后宫里，弑主是大罪。

甜儿敢承认，就是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。

幽幽叹息一声，舒苑收回视线，无奈道：“既然你都已经承认了，那本宫便不再多说什么，你即将面对什么刑法，你应该很清楚吧？”

“奴婢清楚。”

“你既然清楚，为何不一直隐藏下去？突然承认一切？”这一点，舒苑始终没想明白。

甜儿笑笑，“奴婢深知躲得了一时，躲不过一世，奴婢累了，不愿意继续担惊受怕下去。”

“很好。”顿了顿，舒苑继续说：“即使主子不对，你身为奴婢也不该有弑主的心思，不过本宫念在你主动承认罪责的份上，可以免去你家人的罪责。”

闻言，甜儿嘴角扯出一抹苦笑，“多谢长公主开恩，不过奴婢没有家人。”

没有家人？

“奴婢的家人早已在奴婢进宫之前，便都死了。”甜儿一脸平静，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。

甜儿的反应，让舒苑觉得有些奇怪。

还不等她想明白，甜儿再次对着她磕头，随即抬头看向她，“长公主，奴婢自知罪孽深重，不敢奢求原谅，还请长公主给奴婢一个痛快。”

“好，本宫答应你。”

话音落，舒苑抬眼看向门外，大喊道：“来人，将甜儿押入天牢，听后发落。”

“多谢长公主。”

看着甜儿被带走，舒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她查了这么久，全然没有任何头绪，甜儿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认罪。

这一切看似合理，却又有些不太合理。

见她一直皱着眉头，初秋上前，柔声道：“主子，既然害死婉妃娘娘和良妃娘娘的真凶都已经找到了，您就不要多想了，自从回宫之后，您还没好好歇息过，您也该好好歇息了。”

闻言，她再次抬眼看了看窗外。

天黑压压的，让人透不过气。

春意正浓，春季的夜里还有些凉风，偶尔从窗口吹进来，周身还有些凉意。

她缓缓起身，作势便要往内室走去，“罢了，歇息吧！”

“是，奴婢伺候您就寝。”

…

翌日，舒苑正在屋内用早膳，凤离便着急忙慌进来。

看到她，凤离俯身行礼，“属下参见长公主。”

“一大早的，你慌慌张张做什么？”舒苑停下进食的动作，抬眼看向站在门口凤离。

“长公主，不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