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洹走过来定睛一看,都还没来得及欣喜,就被许青山劈头盖脸的追问,“你跟他说了什么了?怎么就把人弄成这样?我认识他这么多年,还从没瞧见过越洹像如今这样子。”
越洹心中也有些疑惑,莫说是许青山,就连他自己也是没见过的,苏若烟会变成这样,的确跟他脱不了干系,只是有些话,实在是不好和许青山提起。
同人家姑娘表明心意,把人家姑娘差点儿吓出毛病来。
这话越洹能说出口吗?
他难道不要面子的吗?
“也许只是忧心黄河这边的灾民,你也知道,今日有个三岁的稚童,在她的面前丢了性命,那稚童着实无辜,她原本是想用稚童来威胁那人开口,却没想到那人连自己亲生子的性命都可以罔若未闻。”越洹摇头叹气,也是没有想到这些的。
许青山皱起眉头,心说越洹也不是这般心智不坚定的人,可看着她这幅恹恹的模样,也只能相信七八分,亲自去抓药,吩咐四喜一个时辰之后去取药。
把地方腾给这两个人。
苏若烟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,她也不是感受不到外界的声音,只是不太愿意听,不太愿意理会,如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。
她在想,越洹心悦于她,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?她虽常常觉得自己是个极好的姑娘,可她也明白,她并不是世家贵族们,心目中理想的儿媳妇。
打理庶务,她一窍不通。
越洹是全京城的姑娘们的梦中情人,她其实也不是不欣喜的,婚约传来的时候,潜意识里,苏若烟也是有些悸动的,只是这份悸动到底来的太浅。
伴随着婚约,她心目中的想法越来越清晰,那不是欣喜,而是……惶恐和心虚。
她从未肖想过越洹,可越洹却成了她的未婚夫,她想日后成亲,当一个合格的宗妇,却遇到这般离奇的事情。
而后苏若烟彻底死了心,想着破罐子破摔,可是越洹却告诉她,心悦于她,苏若烟当真不知要作何感想。
她不是不激动的,可现在这个情况,显然是激动过了头。
越洹看着苏若烟,探了探她的额头,温度没有什么问题,只是这幅茫然的模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“烟烟?”越洹轻轻喊着她的名字,苏若烟倒是对这个名字有点反应,浅浅的转头,看着他好像是认识的,又好像是陌生的,许久都没有说话。
越洹却一点儿也不气馁,继续喊着她的名字,“烟烟,你在这里做什么?你到底怎么了?”
他有很多话想问,想问问苏若烟,为何写下他的名字,是因为不喜欢吗?还是因为喜欢?
为什么会这么为难,当真是因为,不喜欢他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