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笔被捏断的动静让苏若烟吓了一跳,她愣愣的看着越洹,心中诧异,可动作快过脑子,立马从书桌的架子上拿下一支笔,沾了沾墨,双手递给越洹,动作娴熟且一气呵成。
让越洹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。
他忍了忍,在心中劝慰自己不要同苏若烟一般见识,他早已见惯诸多匪夷所思的事,无论苏若烟做出什么,说出什么,他都能告诉自己,不要同他一般见识。
只是被她这般一打岔,许多隐秘的心思,都有些难以启齿。
在篆刻这些印章的时候,没有人知道越洹心中在想什么。
他不过是向着苏若烟的一颦一笑,想着她的点点滴滴,怀着这般不为人知的心事,一点一点的,刻下她的名字。
如今被这般误会,依着越洹的性子,自然是解释不出口,“对,是练习用的。你若是喜欢,可以选一个带走。”
苏若烟没料到越洹居然会这么大方听到他这么说,还真就认认真真的研究起印章来,“这个为什么是这样子的?”
“那是阴刻。”越洹随意解释,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日子的缘故,他尤其的疲惫,压根不想同苏若烟多说几句话。
最后苏若烟选中了一个烟字的印章,上面龙飞凤舞的字,是越洹的字迹,她每日临摹的字体。她见到的第一眼就移不开视线。
鬼使神差的,苏若烟选了这一枚印章,她也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选这个。
可没过多久,就给自己找到一个非常不错的理由。
她每日见得多,看这个字体最为舒适,顺眼。大抵就是这个原因,她才会选这个印章。
越洹篆刻的印章太多,也没有注意她到底选了哪一个。
今日太过劳累,越洹也没有心思想考苏若烟,自己批完公文就想打发苏若烟走,毕竟京城有宵禁,她一个人,他实在是不大放心。
等越洹处理完公务,就见苏若烟看向卧室里的那副画,那是越洹随手画的富贵兔。
穿金戴银,珠光宝气,脂粉钗环,一应俱全。
是非常富贵的一只兔子。
长长的耳朵上还坠着俩宝石珠子。
那副画活灵活现,眉宇间有些像苏若烟,苏百里和柳奕包括芍药牡丹都能看出来。
苏百里看着那副画还笑了半晌,直夸越洹画技了得。
也是通过这幅画,苏百里明白越洹已知晓苏若烟的小字,对此心绪颇为复杂。
“这只兔子……”
苏若烟看着那只富贵兔欲言又止。
越洹这才有些紧张,他画这幅画的时候,并未曾料想过有朝一日苏若烟会跑到苏府来。
也就忽略了她看到这画时候的模样。
即便是他知晓自己的心意,也不大能够承受,在这种情况下,被苏若烟知晓的场景。
“这只兔子怎么了?”越洹有些紧张,不由自主的从书桌前站起。
苏若烟看了看那只兔子,总觉得这兔子有些熟悉,可她也没有看见过有谁画兔子,还是这么富贵这么富贵一只兔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