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觉得顾子莫有些过于冷静了，冷静的让人害怕。

这么些天，言寒玉一直觉得顾子莫在他身边形影相随，整天整天都围着他打转，根本不知道，他从哪里找的机会打楚然这么一个措手不及。

“就在你们吃饭的那几个小时，原本我就已经接触过楚氏集团合作的几个甲方，对方已经心动，只是还在犹豫，恰巧在那个时候很需要楚然给个确切的答案，但楚氏集团那边的人，根本找不到他，我就趁着这个机会，把那些人，全都拉到了自己手里。”顾子莫又突然解释。

言寒玉这才想起来，在餐厅里，楚然毫不犹豫的挂断助理的电话，就是因为那个电话，让他损失了那么多。

莫名的，她突然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
坑楚然十几万的一顿饭，她不心虚，可是让他丢了那么几个项目，她却心虚了。

明明这些都是楚然咎由自取，她却觉得自己是个罪人。

顾子莫只抬头看了眼后视镜，却将言寒玉的表情全都看了进去，面无表情的握着方向盘淡淡道，“怎么，心疼了，舍不得了？”

“不是。”言寒玉脱口而出，想要反驳一般，“只是有点意外而已，我没想到会这么快，如果提前告诉我，我应该会有准备，就不会那么……”

“不会那么意外是吗？”

“嗯。”言寒玉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够听到。

“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意外，意外是楚然吃了个饭，突然知道自己损失了几个亿，是他自以为会永远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早已经对他弃之如履，而你，从你成为我顾子莫的太太那一天开始，突然有今天的下场，包括今后张小雅所得的所有报应，都是意料之内，明白吗？”

言寒玉平静的点着头，心中却五味杂陈。

大抵是今天同楚然相处的还算不错，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吧，时间虽然没过去多久，但或许是已经不把楚然放在心上了，便也觉得，这样对一个陌路人，有些过分。

但她知道，顾子莫说的是对的，突然有今天的下场，全都是他自己的选择，是他同张小雅一起的选择。

两个人没在说话，一路上安静了许久，直到下了车回了别墅，两个人都在没有其他的交流。

大厅里，陈诚刚好把慕凌儿送回来，和言寒玉他们撞了个正着。

一看见顾子莫，陈诚扬起拳头在他胸口轻轻推了一拳，“嘿，我正想跟你说呢，都快下班了，还给我塞那么多新案子的法律文件，你这是要我加班几个通宵啊？”

顾子莫无奈的笑着，“这只是刚开始，往后还有你忙的。”

“你们先聊，我有点累了，先上楼了。”

言寒玉不合时宜的冷着脸，草草将他们几个撇下上了楼。

“这是怎么了？”陈诚一脸莫名。

顾子莫目光幽幽的盯着楼上，冷着脸道，“还能因为什么？心疼楚然。”

“啊？你开玩笑吧？”陈诚愕然。

“你看我像开玩笑吗？”顾子莫瞬间板起脸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脸哀怨。

言寒玉嘴上说着不在乎了，可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说着她对楚然的心疼。

陈诚和慕凌儿交换了一下眼色，饶有兴致的挑眉笑了笑，在他两边坐下，八卦的凑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