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野那头板寸更短了，几乎可见青青的头皮，高耸的眉骨下那双单眼皮的眼睛翻出半个眼白，冷冷地盯着这边。

灯光照得他五官更显深邃，刀刻一般，一米九的身高，加上常年打篮球练出来的魁梧身材，他两手插兜站在那，不用说话也有种狂野气势无声散发。

这男的大概也喝得有点上头了，冲着他问，“你是她男朋友？”

暮野没说话，这男的就笑起来，走过去伸手戳他胸口，“我说你小子——”

话没说完就听“咔嚓”声和那男人的惨叫声同时响起，暮野手里拧着他几根指头，掰到了一边。

听到动静很快有几名酒吧保安跑了过来，看清面前站着的人后，连忙毕恭毕敬地叫了声，“暮少。”

“把这垃圾丢出去。”

“好的暮少。”

酒吧的保安全都高大威猛，几个人一拥而上，那男的什么也不敢说了，直接被扔了出去。

人一走，暮野脸上的戾气自动收敛，坐到沈佳言身边，笑出一口大白牙，又变成了那个阳光大男孩，“怎么一个人跑来酒吧喝酒？”

沈佳言看看门口：“你就这么把人撵出去了，酒吧老板不会找你麻烦吗？”

暮野连忙解释：“没事，这酒吧我朋友开的，我有入股。”

那就算是半个老板了，沈佳言了然地点点头，又端起酒杯来，暮野静了一瞬，探头问她，“有心事啊？”

沈佳言透过酒杯看他，眼神恍惚，喃喃地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，“年轻真是好啊……”

想起在山上露营那次，一帮年轻人打打闹闹，无忧无虑的样子，让她生出许多感慨来。

暮野怔了怔，不服道，“说得好像你很老了一样，不就比我大五岁？”

沈佳言抿了口酒，轻轻浅浅地笑，“五岁还不够？五年前的话，我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暮野的手机突兀地响起，他看了看一把摁掉，继续问她，“五年前你怎么了？”

沈佳言瞥他一眼：“你有事就去忙吧，不用管我。”

她不知这时的她，喝了一点酒的脸庞，透着淡淡红晕，在灯光意地一瞥全是风情，杀人于无形。

暮野这个倒霉蛋被这一眼定在那里，哪里还抽得了身，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两下，窘迫地左右看看，舔舔嘴唇说，“我没事忙——”

刚说完手机又响，他手忙脚乱地摁下关机键，还好沈佳言并没注意他，暗暗松口气，他用一种很小心的语气说道，“我反正也没事，就在这陪你坐坐吧，要不然还会有男的过来打扰你。”

“谢谢，那我请你喝杯酒？”

“哦不用！”暮野连忙说，“你这杯也记我账上。”

沈佳言反应过来，刚刚他说他是老板，于是懒懒地笑笑，不再说话，暮野在她眼里是和沈括一样的弟弟，小男孩是不需要花心思去应酬的，况且她现在也没心思应酬。

暮野也叫了杯酒，两手在桌上搓着酒杯，时不时偷瞄她一眼，五岁的年龄差是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，这让他生出些懊恼和自卑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