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仁一阵添油加醋,就把周映荷和柳安元描绘得十恶不赦、罪大恶极。
吕小兰一听就炸了。
“这个周映荷,欺负我也就罢了,居然敢跑到学堂去欺负我的儿子!气死我了。”
她恶狠狠地骂着,一转身,又用娇滴滴的声音对徐金说道:
“表叔,你都听到了。这个周映荷平时就是这么欺负我们一家人的。上次我也是被她害惨了。现在她又欺负我儿子。这样下去,我们一家人的日子,是没法过了。呜呜呜——求表叔给我们一家人做主。”
她一哭,表叔的心都酥了。
表叔肥胖的手轻轻抚上吕小兰的手。
“小兰啊,你放心,表叔今天不就是来给你撑腰的吗?”
“表叔,谢谢你……”
“小兰……”
两人眉来眼去,完全不顾周小仁还在旁边。
这时,院门哐一声被推开了,周大奇拎着两壶酒回来了。
“酒来了。表叔啊,今天可要喝好、吃好了。哈哈哈……”
桌上的两人,忙把攥在一起的手分开了。
“表叔啊,这两壶酒可是我特地去村长家借来的,保证够劲。表叔你多喝点。”
周大奇不觉得有异常,将酒放在桌上,就开了封,哐哐往碗里倒酒。
“小兰也真是的,县衙有表叔这样的亲戚,也不早点请到家里来。娘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,太不会做人了。表叔别跟她一般见识,以后可得常来。”
周大奇是真心高兴。
这攀上了在县衙当差的表叔,以后在村里那还不得横着走呀?
刚才去村长家借酒,村长周来福听说他家里来了县衙当差的亲戚,惊得什么似的,还说要请表叔去他家喝酒呢。
村长对周大奇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不少。
这人啊,果然还是得有个靠山。
“今儿高兴,喝,表叔!”
周大奇人逢喜事精神爽,哐哐和表叔碰杯。
“都怪你侄女和侄女婿不争气,不然还能请表叔吃点好的。不过,现在有了表叔给我们撑腰,我们在村里的日子也好过些。”
周大奇说着,看了一旁啃骨头的周小仁一眼。
他们的日子还是其次的,儿子的前程若是能得到表叔的助力,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。
表叔笑而不语,只端起酒杯,浅浅地抿着。
酒过三巡,表叔还清醒着,倒是周大奇先醉了。
谁叫他今天高兴呢?
“大奇,大奇啊?”
吕小兰不耐烦地推了趴在桌上的周大奇两下。
周大奇咕哝了两声,醒了。
“大奇啊,你刚才去村长家拿酒,没给钱吧?村长家的钱可不能欠着,你赶紧给送过去。
再有刚才做饭在有根家借了鸡蛋,在五苕叔家借了板凳。你把板凳给五苕叔家送去,再给有根家十文钱。
你再去把菜地的草拔了,把水田的水灌满了。”
吕小兰给周大奇拿了些铜板,又把板凳举起来驾到他肩膀上。
周大奇醉眼朦胧,打着酒嗝说:
“家里有客,你只管指使我去干活做什么?”
又转头向表叔笑道:
娘们就是不懂事……
话没说完呢,吕小兰狠狠地拧着他的耳朵骂道:
“你去不去?去不去?”
“哎哟哎哟,去,我这就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