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早就不记得自己的生日，女孩却记得她自己的，还要让少年跟她一起过。

“阿若不记得生日的话，我们就过同一天吧！我们互相送礼物，还少了一顿吃大餐的必要呢！”

女孩忍着痛咬开自己的手指，然后凑在小瓶的瓶口，一点点把血挤进去。

陈若问了她好几次这样做的意义，她只是什么说这东西在两人分别的那一天她给他的礼物。

“礼物的秘密要是被先知道了就没有意义啦！”女孩神秘兮兮地把瓶子塞上，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，这瓶子陈若怎么打也打不开——“等到我不在阿若身边的那一天，我就会告诉你的！”

女孩那是的笑容是多么的美丽璀璨，让他永远难以忘怀，可现在空**的洞窟里只剩下他一个人——她终归还是不告而别了。

陈若有些怅然若失，他分明在遇到东方幺幺之前早就习惯了孤身一人的生活，现在不过是打回原形而已……可为什么……自己会这么难受？

一滴清泪从陈若斑驳的脸颊上滑下，然后越来越多，少年仿佛又变回了多年前雨夜的那个男孩，他和她的邂逅拯救了一个落魄的女孩，更拯救了一个孤独的灵魂。

抱着她盖过的被子，陈若抽噎着——

“幺幺……你去哪里了……回来好不好……哪里错了我一定改……你回来……”

空落落的山洞，一样空落的是少年的心。

但是他这样诚切的渴望不但没有叫来女孩的回归，反而换来了噩梦的降临。

不久之后又有一对人马冲进了镇子，这次下来的是一个同样长着可怖疤脸的男人，他下马之后就立刻朝着山上赶去，周围的人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杀气，纷纷不敢上前，连多对视一眼都是罪过一般。

他们上山之后第一时间就朝着东方幺幺曾经居住过的石洞走去，但是那里已经只剩下还沉浸在怅然若失之中的少年。

陈若失魂落魄地背着药篓子站在山崖之上，于上看着曾经和幺幺一起嬉闹过的河畔和草地，心中的酸涩涌上鼻尖——他果然是个煞星，克死了父母妹妹，连自己捡回来的女孩儿也守不住。

他现在真真是什么都不剩下了……

“小子，傻站在那里，那个窃面妖也不会回来。”

陈若猛地回身，男人也看到了他一张疤痕遍布的脸，竟是笑了出来——

“没想到你的脸跟我不相上下啊！那窃面妖日夜对着这样一张脸，也不会渗心？”

男人说的是实话，正是因为有着相同的丑陋，才能明白这份艰辛和痛苦。

“她不会的……自始至终都不会。”

男人也是一愣，他看不到少年眼眸里的虚假，只能当他说的就是真话。但是他现在也没那个闲心管这些有的没的，一把刀直接架在了陈若的脖子上——

“那窃面妖去了哪里？！”

陈若却只是苦笑——她果然是妖……可这真的就是她离开自己的理由吗？

就这么不相信他？不相信他根本不会在乎她是人还是妖？

“我还想问你们，”陈若深吸一口气，眼中锋芒酝酿，“当初是不是你们在我给幺幺的药上动了手脚？”

男人也是一声嗤笑——

“这个问题，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，不是吗？”

少年看着男人面上的戏谑表情，心头一凉……

果然，是他太心急害了她！

“我也跟你实话实说，那药是激发她体内妖力的催化剂，本来那药给妖怪服下之后不仅会露出原型，还会大大激发对本性，你能活到现在，就说明那个窃面妖在最后宁可逃走也不愿意伤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