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不是早在赐下怜儿堕胎药的时候,就已经怀疑怜儿了吗?既然如此,又何苦留下这孽种,那时便处理了,岂不更好”怜儿不知从何变幻出一枚瓷瓶,随手打开盖子,不及柳耀祖反应,仰头便吞了进去。
“来人,快传太医”柳耀祖只看着怜儿那惨白的小脸,颤抖着将人抱在怀里。不过片刻,只觉得那雪白的罗裙渐起红晕。
柳耀祖猛然将裙子掀开,那双腿之间,入目一片赤红。
怜儿忽然嘴角上勾,笑得好不凄惨释然。
“殿下,民女只求殿下,放过怜儿一条生路可好”只见怜儿面色惨白如纸,这女子小产之痛,柳耀祖虽然不懂,但是总不该如此平静才是。
只是柳耀祖哪里看得到,怜儿那快要抠进肉里的指甲。
“怜儿当真如此急着想要弃孤而去”柳耀祖只将人抱得更紧,怜儿只觉得全身哪里都痛,最痛的,只怕是心吧!傻怜儿,一次两次真心错付,如今你还有心吗?又哪里会痛,却为何痛得这般真实,痛不欲生。
“怜儿乖,怜儿不怕,我们都还年轻,我们还会有孩子的,太子妃那里,怜儿要是不喜欢,孤答应怜儿,再不回去……”只是不等柳耀祖将话讲完,怜儿自然神疲乏力地闭上了双眼。
“要是医不好怜妃,你们一个个,都不要活了”
不时,御医们跪了一地。
“微臣启禀太子殿下,怜妃她,只怕是,只怕是不好,女子小产本就危险,如今竟然出现了血崩,想来自是先前那虎狼之药,太过凶猛”太医小心地跪在地上。
“孤不是来听你们废话的,若是怜儿有何差池,你们一个个,都给我提头来见”柳耀祖眼看着寝殿之中的婢女,太监们,眼神中,凶光毕露。本想着一一排查,如今,也没必要费这个力气,护主不利,如此的狗奴才,且留之何用。
“来人,惜怜宫所有宫人赐剐刑”
怜儿隐约中,只听到一片哀嚎求饶,想要睁开眼,却很是艰难,只是口中微弱地喊了一声。
“殿下,夫君”
柳耀祖忙着上前。
“怜儿不怕,孤在”柳耀祖紧紧地握着怜儿的手,眼看着一盆盆血水被端出,只怕是,如今怜儿只看着最后一口真气吊着。
“殿下,怜儿有一事不明,还望殿下可以解惑”怜儿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终于睁开了疲惫的双眼,只是双眼无神地盯着柳耀祖。
“怜儿想知道什么,孤自当知无不言”柳耀祖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烫。
“殿下昔日将怜儿送入飘香院,可有后悔过,后来,殿下对怜儿百般疼爱,可是因为内疚自责”脸色话音未落,柳耀祖猛然心头一颤,手上竟然失了分寸,只见怜儿的手有气无力地垂下,嘴角一直扯着笑意,眼角还挂着一缕未干的泪痕。
“禀殿下,怜妃她,去了”太医慌张地跪落一地。
柳耀祖却顾不上他们。只是将怜儿小心扶起,紧紧地揽在自己胸前。
“孤将怜儿送入飘香院,孤从未后悔过,孤一直认为,孤只是做了孤认为对的事情,孤为了捍卫姐姐的幸福,如此行径,虽然不耻,却也无悔;孤只是没想到,有朝一日,孤竟会心悦怜儿,爱上怜儿,但是却从不是因为孤的内疚自责,而是怜儿是烟花之女也好,九天玄女也罢,孤爱的,自始自终都是怜儿你而已。只是孤如今当真后悔了,后悔自己不懂珍惜,怜儿怎好这般残忍,且不给孤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……”
状元府
“什么,你说什么,你给我再说一遍”张庭顾不上一切,发疯一般地跑出了状元府。
“张侍郎不可以进去”侍卫们再三阻拦,只听柳耀祖喊了一声。
“让他进来”
张庭慌忙地冲了进去,一个趔趄栽倒在地,连滚带爬地至榻前,只见柳耀祖手中拿着帕子,小心地为怜儿清理着身子。
张庭不知哪里来的胆子,上前,一把扼住了柳耀祖的喉咙。
“大胆”侍卫们正想着上前,却被柳耀祖止住了,示意他们且都退下。
“张侍郎,且看看怜儿是不是当真很美”
张庭颤抖着撤开手,只看着怜儿那嘴角扯着的笑意。
“怜儿可有留下什么话”张庭不禁苦笑,怕是怜儿真的有留下什么话,也与自己毫无干系。
“怜儿只说是,竟然张侍郎对怜儿这般情深义重,不妨到那黄泉路上相伴吧”柳耀祖忽然嘴角上勾,扯出一抹邪魅的笑意。莫非当真以为孤不知,那孤狼之药,莫不是出于张侍郎之手。
张庭忽然好一阵苦笑。
“哈哈哈,好怜儿,等我,地狱太冷,张庭,这便来陪你”眼看着张庭不知从何幻出一把匕首,挥手间,直取要害。
“想死,没那么容易”
「这章高虐,写得倾城也是肝疼胆疼,小可耐们,备好刀片与纸巾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