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幽的心猛然一动,恨不得想要问个明白,只是根本没有睁开眼的勇气,尽管心如刀绞,眼眶发酸发烫,只得在被子中,狠狠地收紧拳头。
两个人,一个只当是从未来过,一个权当是从未醒过,如此,相遇不如错过……
直到熟悉的凝神香渐渐飘远,烛火随之摆动。脚步声渐行渐远。再睁眼时,已是泪眼朦胧……
紫林仙府
“哼,果然是一群酒囊饭袋,什么狗屁仙门至尊,当真废物至极,区区一个冼君痕尚且奈何不了,且留他们何用”风逆只听闻影卫相报,眼看着眼前的石桌一掌劈开,化作齑粉。
“公子息怒”影卫们生怕风逆因此而怪罪,或者说,担心又如何,公子性情本就变化无常,且日益暴虐不堪,我等影卫在他心里,怕是轻贱得不能再轻贱,便是那蝼蚁亦不如。
风逆不禁冷笑,现在还不是乱了分寸的时候,此事,还需从长计议。想来那冼君痕之心,路人皆知。只是,想要得到那四方宝器,可有问过,本公子是否同意。
“来人,且将这消息给我散出去,声势造得越大越好,你们可明白”风逆居高临下地暼了影卫们一眼。
影卫们恭敬地见礼,半晌不敢抬头,风逆的用意,影卫们自然不敢揣摩,但是他的威胁,影卫们自然理解个通透,若是区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,尔等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。
罗莱国
“怜儿可有怪我”柳耀祖自血洗云门那日之后,心中一直惴惴不安,别说是怜儿,便是自己亦无法原谅自己。柳耀祖永远也忘不掉那日,云门之乱时,自己只顾着东躲西藏,区区一介凡人之躯,如何与那些高阶修士抗衡,自然是保住小命要紧。
等到柳耀祖想到已有身孕的怜儿之时,想要赶回寝殿,只听闻哀嚎遍野,可想而知战况的惨烈,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斗争,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怜儿,孩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……
直到外面终于没有了动静,弟门们开始清理尸体,柳耀祖这才想着从狗洞里爬出,不得不说,这狗洞虽然有些逼仄,自己且与一只狗肉搏了半晌才好不容易抢来了地盘,当真是安全的狠,便是踏平这云门,亦没有人想得到这狗洞里,竟然可以藏人。
只是这人来人往的,钻进狗洞容易,只是要光天化日之下,区区罗莱国太子,自狗洞里爬出,未免有些艰难。直到天黑,柳耀祖终于浑身酸痛地回到了寝殿。
“张侍郎请自重,怜儿谢过张侍郎以身相护,只是怜儿与张侍郎如今只有君臣之礼,待殿下归来,自会承了张侍郎这份恩情,如今天色渐晚,孤男寡女终是不妥,还请张侍郎自重”怜儿有意避开张庭的纠缠。
“说什么君臣之礼,怜儿若是真的只当是你我之间只是那君臣之礼,又谈何男女有别,哈哈,怜儿无情是无情,只是还不够彻底”张庭只在一旁苦笑。
门很快被推开,要不是胳膊腿还有些酸麻,施展不开,想来就是破门而入了,不过,对付这不知好歹,不守规矩的狗奴才,虽然拳脚不太利落,还是够用。
柳耀祖上前就是一拳,张庭自然避之不及,不过三拳两脚的功夫,张庭便已被打倒在地,口中还吐着血沫。
“这一拳为了我那苦命的姐姐,怎么就看上你这个不中用的废物”
“这一拳为了怜儿,竟然张侍郎你当初选择了荣华富贵,如今又何苦这般苦苦纠缠……”
“这一拳为了孤,孤的妻儿,自然由孤来守护,与你张侍郎有何干系”柳耀祖念及此,明显有几分心虚。
看了看,还好身上没有沾染什么狗毛等乱七八糟的肮脏之物,只是这一身的气味,未免难闻了些。
门外不时听闻第一小声嘀咕着。
“不知是哪个缺德做损的,竟然连一只狗也不肯放过,当真是残暴不仁”
柳耀祖明显有些面上发烫,明显有几分心虚。
“孤谢过张侍郎护得怜妃周全,如今赏也赏了,张侍郎这是要留下,看我夫妻二人行房不成”柳耀祖只看着地上那狗都不如的废物,只是,转念一想,自己竟然这废物亦不如。
“民女不敢,民女岂敢埋怨殿下……”怜儿话未说完,柳耀祖已然暴怒,殿内,很快随手能砸之物,皆是碎落一地。
眼看着柳耀祖双目赤红,怜儿却是难得的冷静。
正僵持着,管事太监来报。
“恭喜太子殿下,贺喜太子殿下,太子妃有孕已然足月……”管事太监还来不及反应,话音刚落,便被柳耀祖一脚卷飞了出去。连滚带爬地,好不凄惨。
“还不给孤滚”柳耀祖一字一句仿佛自牙缝中挤出来。
怜儿终于上前,恭敬地见了个礼。
“民女恭贺太子殿下喜得麟儿”怜儿话音未落,柳耀祖猛然上前,一把扼住其喉咙。
“什么民女,什么麟儿,怜儿就这般急着与孤撇清关系吗?就这般急不可耐地与那张郎双宿双飞吗?怜儿莫不是怪孤耽误了你们一家三口团圆了,是与不是”柳耀祖简直冲昏了头,便嘴上失了分寸。只是孤是君,怜儿是臣,雷霆雨露,皆是君恩,怪只怪,她给脸不要,做人不知惜福,
怜儿只觉得喉咙发干发紧,便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柳耀祖这才恢复一些神智,忙着松开手,小心地将人揽在怀里。
“怜儿,怜儿没事吧!怜儿莫要怪孤,孤只是,只是……”不等柳耀祖将话讲完。
怜儿好一阵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