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在人为!
云盏问老夫子,“若是把我那朋友带去地下城,毒会有所缓解吗?万一还是没效果该如何?”
“那就????”老夫子深深看了云盏一眼,说:“那就要看你了,看你的实力。在那之前我可以尝试减缓你朋友体内毒素的生长速度,暂时把他运至极寒之地好生调养着,直到你找到更好的办法。”
云盏点点头,目前来说这算是个不错的办法了,毕竟要在如此艰难的困境内。话毕,云盏本想结束饭桌站起来离开,但又一秒倒回坐下,对夫子说:“先生在北晏时间比我久,关于民公主可有什么想法?”
“漂亮好看,可娶。”老夫子根本没思考,直接顺口而出。
云盏差点咬到舌头,无奈道:“先生勿开玩笑,我在查二皇子继位和民公主的事情。”
老夫子这才哈哈大笑,“知道了,怎么这么不经逗。嗯?????民公主我倒觉得是个可怜的好孩子。北晏皇帝继位以来也让百姓们过上了吃穿不愁的日子,算是个贤明之君,而关于他如何继位的我倒不怎么关心,怎么了?你这么问。”
云盏挠挠头,不好意思地说:“其实我在我怀疑北晏皇子也参与了当年虚物阁中毒的事,而且傅佳还告诉我,民公主的传闻也是他一手制造的,真正的狸猫换太子,宫里藏着一个真正的“民公主”——地下城少女。”
“这就奇怪了,难道是真的?”
“什么真的?”云盏不解老夫子的关注点。
老夫子说:“那个女子真的可以通两界,冥界和人界?”
云盏打起主意,“要是见到了一问便知?没见之前猜测也无法印证。”
“那我看你就要死于宫里的暗卫手上,身体被射成筛子了。”老夫子不知道云盏的本事,也没想过坐在他面前的是未来的天帝。
云盏也不敢打包票,说自己能竖着进去竖着回来,只转移话题说:“不说不说了,老年人要早睡早起,这都什么时辰,你早就该就寝了。”云盏从最初的陌生尊敬到现在满脸嫌弃只花了一席时间,二人的关系也在酒席间彼此拉近了不少。
一个冷面孙,一个顽童爷,都挺有趣。
次日一早,云盏告辞市镇,回晏城解决自己的事情。他安排了手下来接老夫子去跟郭老那汇合,暗中计划是否要带郭老再探地下城一趟。
所以这些日子里没有人闲着,不止傅佳,还有云盏,以及回到神隐宗的大师兄。
当日大师兄为了月一故意放掉了郭老,即使没完成宗门派发的任务,领罚也要回去复命。
大师兄当年下山后,阴差阳错又入了一个神隐宗。这是一个隐藏在迷雾后面,黑暗后面,所有的明了后面的宗派。所以这里的事全都秘不可宣,不能跟月一闲聊,即使他愿意对月一倾尽所有、无一隐瞒。但是当初发下血誓,违背者死,他不得不?????
此时大师兄轻车熟路经由封闭五感的隧道,走了一刻钟到达了宗门口。初次来的时候他还不熟练,如今却只需花费五分之一的时间便到了目的地——神隐宗。
宗派门口是气派的白色大理石,抬头的门栏上没有一个字,长老们解释说:“没有字?那是因为你们还没到能看到字的道行。”
一踏进宗门后,无暇去关注周围的美景,大师兄直接去到师傅寝殿等候呼叫。直到通报的人去了又回来,中间过了一个时辰,回话的人耀武扬威地说:“大长老不见,让你去五长老那里。”
“五行老?”
那可是个捉摸不透的人啊,看来师傅生气了,下了狠手。
对大师兄来说,师傅是一个特殊的存在,他特别想要得到师傅的赞许,想要跟他亲近,想要在大殿上离他近一点,想要师傅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多一点。其中的缘由是,他不仅是这个神隐宗的大长老,更还是自己当初在玄念山上受教十几年的师傅——范师。
来这儿后大师兄一直改不了口,心底里总是默默记挂着师傅对他的栽培和慈爱,所以在外人眼里常常没有规矩。
被师傅支配到五长老那,大师兄一路走着,一边脑袋里交织着悬念山和神隐宗的经历,他回忆起在神隐宗与大长老,也就是玄念山范师的初见。当时他只是神隐宗一名不受宠的内门边缘弟子,于礼拜的时候见到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长老,一不小心呼出了声,顿时引起了周围全部人的注意。
台上的大长老跟记忆中的师傅模样重叠了,连嘴角的黑痣,两眉之间的弧形皱纹,一把长到胸口的白胡子都一模一样,大长老就是师傅!大师兄惊讶不已。
他在瞥了一眼,说了句“继续”,便再不吝啬眸光。
师傅变了,变凶变冷了。
因礼拜时大师兄这么一闹,负责带他的副教便恨不得罚死他,把他遣去了无望崖闭门思过,大师兄一脸逆来顺受、宛如待宰的羔羊模样忍受,而副教的鞭子更是直接一鞭抽打在他的后背上。
这时迟那时快,接受了自己命运的大师兄临时又被传话的弟子中途解救,那人对副教说:“传大长老话,此人去元殿候命,长老亲自惩罚。”元殿便是大长老的寝殿,也是长老们、弟子们绝不能私自靠近的地方。
所以这名义上的“惩罚”,其实有嘉奖的意味。
大师兄颤颤巍巍、又激动不已地跟着带路童子行走,一路上天人交战的内心狂舞不停。直到后来他来元殿的次数越来越多,渐渐麻木了这种激动感,仔细想来,因为第一次还有期待。
期待大长老还是慈眉善目的范师。
可是事实便是,他不是了。当时的场面如今还历历在目,大长老坐在高高的金色座椅上,和大师兄中间隔了几丈远的距离,说话的声音得加上内力才能运送过来,这边的大师兄被每个字的力量震得心都要碎了。
看着他神色凝重,范师问:“怎么?见到为师不高兴?”他话语完全没有情感,每句都像是任务,也像是在酝酿一个语言陷阱。
大师兄不敢乱说话,他恭敬地低着头,以摇头回应。
范师命令,“抬头。”
还不等大师兄自己抬,头便被内力托了起来,这个力量使得极大,撑得他脖颈酸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