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东宫出来，已经是月明星稀了。

小锦打着哈欠走在身后，顾兰舟觉得脚步意外地沉重。

原本在东宫还没现在这般疲惫，是因为近日疏于练剑的原因吗？

她回到乾清宫时，看见宫殿里点燃了烛火。

夜色清凉如水，身后的一轮新月照耀着整个皇宫。

顾兰舟轻轻地推开门，意外地看见贺楚曜正在点燃一支蜡烛。

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小心，手指在火光中显得修长白皙，听到开门的声音，他从灯盏中抬头，然后看见在门口发呆的顾兰舟。

“回来啦，今天应该很累吧。”

贺楚曜的声音格外温柔，也许是出于刚才对他点灯的观感，使得顾兰舟产生这种幻觉。

“你在特意地等我吗？”

顾兰舟走近，看见贺楚曜还准备了一些精美的点心。

“我和柳依依也接触过，知道她的本性，所以才一直等到现在。”

贺楚曜觉得自己在顾兰舟身上做过很多个第一次，第一次为一个女子等到半夜，第一次为一个女子寻医问药。

和第一次，为一个女子动心。

他和顾兰舟坐在软榻上，可顾兰舟并不想吃东西，在东宫和腌臜之物打过交道以后，还能吃得进去，也是奇迹。

“皇后的位置真是抢手啊，如果不是柳依依的话，也不可能是我吧。”

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，只是贺楚曜听着有点讽刺。

“你看我为你留的灯，如果你一夜不回来，我就为你留一夜。”

“我其实是想说，有些东西在我心底，一直是你的。”

贺楚曜也不知道这样的话，能不能解顾兰舟心里的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