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哀家听说这鼠疫都快到京城了,派出去的太医是怎么回事,一点办法都没有吗?”太后原也想心平气和同皇帝说话,可一开口那火就压不住了。
“母后,这鼠疫打得蹊跷又突然,蔓延的速度又快,太医们已经在尽力寻找能够控制鼠疫的法子了。”皇帝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太后的神色,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其实……也可以让皇嫂试试的,先前京城发了瘟疫,也是她从头忙到尾才解决了。”
一提起栾景,太后的脸色就不太好看,她冷哼一声,“哼,这天底下是没有别的大夫了吗?非要她来才能解决问题?她可是戴罪之身,能让她安然无恙地活着已经是皇帝仁慈了。”
试探到这儿探清了太后的态度,皇帝也明了了,当即不再提栾景的事情,转移话题去聊其他的。
太后并没有在御书房呆多久就回宫了,她回到宫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加紧联系摄政王,尽管心头已经有了最不好的预感,但她还是想尝试一下。
南宣。
自从鼠疫彻底在北宣爆发,摄政王整个人都觉得自在了很多,同时也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,他怎么也没想到,主张吞掉南宣的竟然是王六云,那个当初为了保住南宣子民而主动前去和亲的王六云。
这小半年里她也没有闲着,她和甘有先生里应外合互相合作,每到漠北王到她宫里的时候,她就不动声色地给漠北王下慢性毒药。
毒素经过日积月累,如今已经深入骨髓,只要王六云给出药引,漠北王就会立刻毒发身亡,王六云利用这个药引彻底控制了漠北。
“曜安,是我小看了你,对你太过松懈,是我太过信任你。”
在知道自己中毒,性命掌握在王六云手中时,漠北王的眼眸中情绪难辨,连说话的嗓音都带着几分艰涩。
“王上,是你自己说过的,最毒妇人心,你怎么就忘了呢?”王六云就那么端坐在漠北王对面,“妾身一个女人,在漠北孤立无援,襄助你吞掉了大半个南宣,为了防止你事成之后杀人灭口,自然要为自己上一重保障。”
“呵,也是,你们中原人心眼儿最多了,谁都可以相信,但又不会完全相信。没想到啊,本王居然会栽在你手上。”
王六云为自己斟了一盏热茶,“王上放心,只要你老老实实的,妾身保证等到吞并成功,你依旧是王上,妾身依旧是你的妃嫔。”
“以后的事,谁也说不准,现在就不用给本王立什么承诺了。”
漠北皇宫一切照旧,只是王六云的圣眷似乎又浓了一些,让后宫的女人们都嫉妒不已,却偏偏不能把她怎么样,一旦有人想要对她动手,就会被漠北王处置。
长此以往,整个漠北后宫隐隐有了王六云一家独大的迹象。
而南宣此时更是一片混乱,摄政王终于是熬不住了,彻底病倒,卧床不起,南宣朝臣为了争夺掌事权明争暗斗,甘有先生则是趁机伙同王六云加快了吞并南宣的速度。
夜深了,甘有先生来到摄政王府邸门前,无视了门口守卫的阻拦,走进了摄政王的府邸,熟门熟路地走到了摄政王的房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