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啊……那就以后看看有没有机会吧。”
午后光线还不错,栾景趁着还能看清,让宁远脱了上衣背对自己,她给宁远针灸,在看到宁远背后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时,栾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这样的良将,不应该被埋没在这诏狱之中,广阔的沙场才是他们的天下。
因为没有药浴和别的药物辅助,栾景施针变得有些艰难,针灸持续的时间也长了很多,骤然受到这样的治疗,饶是宁远这样的人也有些受不住疼,是不是闷哼一声。
“将军忍一忍,你这是刚开始疗伤,肯定很疼,也很不习惯,但是那都是正常的。”
宁远点点头,没有说话,只是屏气凝神忍受着这样的疼痛,到了夜里,宁远虽然仍旧是咳嗽,但是不像之前那样一咳就收不住了,肺腑之间的疼痛也稍有减缓,让他好过了很多。
因着这样的事情,宁远平日里和栾景聊天的话也多了些,两人虽是生在不同的年代,但是各自将一些对方感兴趣的东西,倒也还算聊得来。
南宣,锁天关。
甘有先生回到南宣并没有去皇城,而是直接去了锁天关,他对锁天关的守将聂明有救命之恩,刚到锁天关就受到了聂明的热切迎接。
“我这次来,也不跟你绕弯子,毕竟事态紧急,我刚从漠北回来,我去漠北是为了看前去和亲的公主,现在公主有一件事情想拜托我们。”
聂明为甘有先生安排了落脚处,两人坐下以后守将才一脸严肃地看着甘有先生,“先生请讲。”
“公主想要和漠北合作,吞并南宣。”
聂明双目圆睁,一脸的不可置信,“公主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?”聂明看着甘有先生一片平静的神情,“您不会是赞同公主的做法吧?”
“起先我也不赞同,但是我和公主好好商量了一番,顺便分析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利弊,最后得出的结论是,此法可行。”
甘有先生把自己和王六云之间的一些话告诉了聂明,“当然,我们不需要和漠北打仗,只需要在暗中站在漠北这一面即可,这也是公主为南宣的百姓争取来的,只针对摄政王以及他的党羽,保住其他人的性命。”
“可是……先生,我们生来就是南宣人,现在让我们站在漠北这一边,那不就是通敌叛国?”
甘有先生神情凝重,“确实是,但是聂明,你好好想一想,现在漠北还愿意接受公主的条件,愿意不伤南宣的子民,可若是我们一直不推动这件事情的进展,让漠北失去了耐心,从而对南宣发动战争。”
甘有先生手中的折扇一头敲击在桌面上,将那装着茶水的茶杯掀翻,茶水从桌面上流到地上,滴答滴答滴着水。
“之前锁天关被漠北的军队入侵,屠杀了三万多百姓,整个锁天关血流成河的场景,你都忘了吗?锁天关城墙上还未消散的血迹,你每天巡查都能看见的,你能忘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