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我？”宁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。

“原本是没猜到的，但是你刚刚问到了襄夫人的情况，襄夫人是宁大将军的女儿，我是根据这个猜到的。”

宁远轻叹，“是我耽误了她啊，原本，她是有心上人的，可是我当时觉得把她送进宫，能够表我的忠心，呵，现在看来真是可笑。”

“我与襄夫人虽然没什么交集，但是偶尔看到她状况都还不错，您也不必太过挂怀了，皇后娘娘说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，所以，她应该也明白你的心意。”

尽管这一番安慰的话有些苍白，但是聊胜于无，宁远面对栾景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淡，“妮子，你说你愿意给我治病，应该还有别的条件吧？”

栾景坦然点头，“原本是没有的，但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后，我倒是有了目的，现在不方便说，晚些时候吧。”

宁远没有追问，两人又回到了各自经常呆的角落，一直到夜深了，宁远又开始咳嗽，栾景才靠过去。

“前辈，我先帮你止咳吧。”

宁远摆摆手，“你先告诉我你的目的吧，不然我就这么接受了你的好意，到时候如果是我不想做的事情，我也不好意思拒绝。”

栾景汗颜，她倒是真的没想这么多，没想到宁远居然这么谨慎。

“好吧，那我就告诉您吧。”栾景放低了声音，“如今北宣的朝堂和将军还在的时候比起来，只会更烂，不会更好，漠北又日渐壮大，正是内忧外患之际，太后却还一心想要掌控朝政，长此以往，必会有人谋反。”

宁远轻笑，“你是想说，端王会做那个人？”

“王爷是否会做那个人，我不敢妄下定论，但是我知道，王爷定不会看着北宣就这样日渐式微，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北宣真的被一个外来女掌控。”

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，宁远也不是傻子，他抬起头，“你是想让我帮你，帮端王？”

“是。”栾景坦然应下，“我现在帮您治好您的顽疾，日后若是我们能出去，若是王爷真的做了那个人，还请将军襄助一二。”

宁远伸手撑在膝头，“谋反可是死罪，你如何能保证端王就一定会成功？若是不成功呢？又该如何？”

说着说着，宁远又低头咳嗽了一阵，然后接着说到：“再说了，我的女儿还在后宫里，我帮了你们，以后我的女儿又该何去何从？”

“别的我或许不能承诺将军，但是护襄夫人周全这一条，我可以保证给您，如果最终计划成功，那襄夫人将会安然无恙。”

宁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，栾景深知这件事情是大逆不道，若是成功了那当然是皆大欢喜，可若是不成功，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，甚至是遗臭万年。

“当然，将军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，您的病，我照样帮您治，这是出于医者仁心。”

“你让我想想吧。”宁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沙哑。

一夜无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