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苦笑一声:“常兄,真没料到那新生的血族原来就是你,这是我十年里最希望看到的,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”
常卫夫依旧冷冷看着他:“齐东平,如你所愿,你我本是大公子的左膀右臂,如今你我都成为了血族,你要高兴。”
齐东平嘿嘿笑着,有气无力,垂头丧气:“尽情嘲笑吧。”
常卫夫冷道:“若非是你蛊惑,东方家二品三品弟子不会纷纷化身血族,纵然是浑身血脉被那金黄天器毁掉,他们仍旧坚持留下来镇守东方家,如此忠心耿耿,是你毁了他们,并且令他们的忠心变成了对东方家的憎恨。”
齐东平嘿嘿笑个不停:“你已经是血族,却仍旧要为东方家说话么?若非是我,那些二品三品弟子,仍旧被自己的忠心所利用,傻乎乎地在东方家人去楼空之后,死守着那空楼,你真的是傻子吗?”
常卫夫冷道:“不错,他们确实是傻子,竟然听信了你的话,亏你还编造了血族这么好听的名字,你难道不知道这力量是如何来的么?”
齐东平摇摇头,戏谑地看着他,嘴巴咧开,露出森森白牙:“你别装傻了,我们血族乃是新人类,这即将到来的新世界是我们的,是我救了那些可怜的二品三品弟子,没有我,已经成为废人的他们还被那所谓的忠心驱使,傻乎乎地守着东方家那空楼。”
他目中的怒气越来越强盛,声音里也充满了仇恨:“真是可怜,就因为身为东方家弟子,哪怕已经成为废人,什么都做不了,也要死守东方家自己抛弃的空楼吗?真是可怜,难道令得他们成为废人的,不正是东方家吗?”
他哈哈大笑,声音里充满了怒火,那大笑听着跟咆哮没有区别:“好一个东方家,将人培养起来,然后一日之内将他们尽数变成废人,再而后仍旧不放过他们,利用了他们的忠心为自己守着空城。”
“好一个东方家,真是将人如狗一般利用,哪怕是狗为自己累死了,也要煮来吃,真是利用透了。”
常卫夫那血红的眼睛光芒微微一闪,看不出他是悲伤还是愤怒,冷冷道:“他们血脉被毁是意外,你道东方家是故意的?他们留下难道东方家没有极力劝阻?他们如此惨烈,难道东方家没有痛心?”
齐东平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怒吼,杀机阵阵闪现,死死盯着常卫夫:“好一条忠心的走狗,你当日没有被那金黄天器毁掉了血脉,你知道他们的痛苦?”
常卫夫冷道:“东方家使用那金黄天器,难道不是为了东洲?”
齐东平怒道:“好一个为了东洲,东洲如今跟无人之地有什么分别,怪物是全灭绝了,但人呢?除了东方家自己和那些一品弟子,其他人呢?除了他们,就只有幸存的兽王,东方家使用那金黄天器就是为了将东洲变成他们与兽王的乐园吗?”
常卫夫似乎不想争辩了,那张苍白无血的脸纹丝不动,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:“你是因为你自己是所有一品弟子中,唯一一个被那金黄天器毁掉血脉而记恨在心吧,但这不是东方家的错,东方家是为了东洲,那些兽王,终有一天被东方家灭掉。”
罢了冷冷道:“天下三大家,西荒沉没了,无人生还,南山毫无任何计策,只能静等灭绝,唯独我东洲东方家成功灭绝了怪物,天下三大家,只有东方家做到了,哪怕东洲幸存之人寥寥无几,但星星之火终能燎原,东洲人始终会重新站在东洲上,而且遍地都是。”
齐东平浑身剧颤,低声咆哮着,双眼血红血红,怒道:“我因为我自己记恨于心?我若是记恨于心,当日就不会为了救大公子而令得血脉被那天器毁掉。”
常卫夫浑身一颤,半晌说不出话,罢了淡淡道:“但你如今比任何人都憎恨东方家。”
齐东平哈哈大笑,宛若已经疯了,森森白牙从腮边开始,刷刷刷地闪出来,阴森森道:“因为东方家不是老天所选之人,新世界之中,只有新人类能活下去,但那东方家却仗着金黄天器,将东洲化为地狱之后,仍旧厚着脸皮霸者这空无一人的东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