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凤缺言罢,便要将身后的暗魂刀抽出,却不想歌知寒大喊道:“等等!”
歌凤缺蹙眉,明知他此举是在拖延时间,倒想看看他究竟搞什么名堂,便是他叫来再多的弟子,他今天都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。
所以,并不急于在这一时。
“当年的事,是大伯我的错。”没想到歌知寒竟是开口向歌凤缺假意道起歉来,“但当时的状况你并非不知,你打死了裴云飞,若我不大义灭轻,歌氏在江湖上便会遭到众人的唾骂!”
“在你眼中,歌氏的名声重于我歌凤缺的性命,但若是换作你的儿子歌思忘,便不是如此了。”歌凤缺对他所言根本就不会有一丝的动容,歌知寒此举反而令他觉着厌恶至极,在生死一线之际,竟是放下了多年来的颜面向他求饶。
当真是可悲可笑!
“你想将我逐出家门并非一日两日之事。”歌凤缺见他哑然,便继续道,“在尚武台上,看似我打死了裴云飞,周身缠绕魔气,但你却连查也不查,便即刻要置我于死地。”
“你本想借着与司徒家合谋退婚,使我在比武中被羞辱而后自己离开歌氏。”歌凤缺说至此处,竟是连着冷笑了几声,“可偏偏有人助你,使得我看似打死了裴云飞,而你也正好想着不如就此让我永远都无法同你争那门主之位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歌知寒陡然放声大笑起来,“十多年前在栖梧山上,你也曾这样问过我,而我的回答也如同当年一样,我的确希望你死,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永远保住这门主的位置!”
“你既然这般想做歌氏的门主,那我就让你永远地做下去。”话音刚落,歌凤缺暗魂刀出鞘,飞至他的手中。
然而就在他要出手之际,天穹之上却忽然炸开了一片烟花,那烟花的形状为桃夭阁所特有的桃花瓣形。
歌凤缺双眉轻蹙,难道是花未落?只是她人在穹武洲,这烟花怎会放到云沧洲来?
他收回目光,又瞥了一眼歌知寒,“你的命从你想杀我的那一日起,便已经握在了我的手中。”言罢,他跃上飞檐,以轻功乘风而去,霎时间便在黑夜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只留下歌知寒一人,猛然跌坐在椅子上,哪怕歌凤缺此刻已经离去,他却仍旧心有余悸。
其实后来,他自是去调查过那图缠绕在歌凤缺身上的黑气究竟从何而来,只是这线索到了魔教的身上便断了,这么多年他也未曾好好的再去深究过。
毕竟,不小心摊上魔教这浑水,可不是好收场的,他只想一心一意地做这歌氏的掌门。
至于裴云飞怎么死的,歌凤缺又为何会犹如走火入魔一般,对他来说都不重要。
他坐在椅子上望向夜空,不住地喘息起来,不知是因年岁渐长,还是因为歌凤缺这突如其来的现身。
但他经历了此事后,便在心中暗自告知自己日后这凌音山庄必要更加戒备,不能再让歌凤缺有可趁之机。
而这厢,歌凤缺离开了凌音山庄,循着那烟花燃放之地而去,策马并未用上多少时辰,便在初入凌音山庄的地界处,见到了桃夭阁的人。
“圣婴教风圣使?”那女子袭着一身藕色曳地薄纱裙,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,其实并非单单是她,所有桃夭阁的女子皆是这身装束,除了圣女花未落。
“正是。”歌凤缺在马上淡淡地回应到,“可是有急事?”
“是圣女大人让我们来找风圣使的。”那女子如此说到。
“花未落说什么?”歌凤缺猜想或许是有关他让花未落调查的事有了眉目。
果不其然,那女子开口道:“是风圣使来云沧洲前命圣女大人所查的事情,似乎有了线索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歌凤缺淡淡道,“你回去吧。”
“是,风圣使。”从这女子对歌凤缺的恭敬程度其实也可看出魔教如今的势力,到底是圣婴教一方独大的。
那女子走后,歌凤缺在马上回首远望,却已经看不到凌音山庄的影子,他收回目光,策马疾驰而去,看来眼下这状况,他需得先回一趟穹武洲,
而有关报仇一事,只能待来日再做打算。他今日虽留着歌知寒一命,日后也必当讨回,于他而言不过是时间长久的问题罢了。
他连夜奔袭出城,朝着穹武洲折返,一刻也未曾停留,途中只是稍作休息,便又即刻启程,总算在几日之后达到了穹武国孟轩城。
他回到最初在此地歇脚的客栈中,果然见到了花未落。
花未落从房内将门扉打开,见了他便拉扯住他的衣袖,将他拽了进去,“怎么样,去歌氏可有受伤?”歌凤缺挣脱开她的纤纤玉手,寻了处敛衣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