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风凉,随我进去。”
风凉!刚刚过了一个闷热的暑夏,这样的凉风正是梦寐以求的啊!大概真的是美色误人,她竟然也是点头了,点头了!
若她是女帝,大概还不如段定乾。
“好,既然皇上这么说,那就容后再议,微臣告退。”
说着就大步流星,拉着云清川离开未央宫,什么,什么意思?他们来了又走,不过三句话的时间,而且敢然段定乾这么吃瘪,她回头的时候看见段定乾似乎要叫住他,但司长薄已经走了,
“长薄,长薄,你就这么走了,没事吗?”
云清川跟在司长薄身边,伸手抓着他的衣袖,眨巴眨巴眼睛,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,司长薄笑着说,
“你叫我什么?”司长薄忽然回头,一动不动的盯着她,
“什么?”
“我很喜欢!”
“阿?”
“皇上这样的人,有太多的人宠了,就应该来一个不宠着他的。我不顺着他,他自然心里忽上忽下的,我要说的事没有说出口,他心里自然有个结放不下。那么放不下的人就是他,下一次见面,他就会被动了。”
“就不怕皇上怪罪?”
司长薄摸摸闲闲的头,
“若是怕,就不会走到今天了。咱们明日再来,明日早朝,必然会有朝臣会和皇上上奏那百姓人心惶惶之事,不用太多担心。”
“只是不知道,这件事情,什么时候才能结束!”
“你呀,快快乐乐的做几天贵族小姐不好吗?”
“你知道的,我闲不住的。”
走在宫闱之间,琉璃碎瓦间跳跃的景色,重檐顶上雕梁画栋,来来往往见到不少的妃嫔,立于花间,一般司长薄是不会和这些娘娘们打招呼的。
“云,哦,清川郡主进宫了?”
云清川对着来人行了礼,“惠妃娘娘安好。”
来人正是惠妃,段书均的生母,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儿,知书达理,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风情。
惠妃娘娘笑着说,
“本来想唤作你云官大人,后来想着,你已经不是女官了,就唤作清川郡主吧!”
“娘娘若是不介意,唤我清川便好。”
云清川看惠妃要出行,就问了一句,“娘娘这是要去哪里?”
“安华殿。本宫最近抄写了不少经书,想去安华殿诵经祈福。”
“那清川就不打扰娘娘了。”
说着退开一步,弯腰福身,让惠妃先走,惠妃点点头,
“日后,若是有机会,本宫在请清川到永春宫喝茶。”
“恭送惠妃娘娘!”
云清川的眼神一直跟着惠妃的背影渐渐走远,司长薄伸手扶起云清川,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,惠妃没有坐着轿撵,一步一步的走在宫闱里,日光撒在身上,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层光晕,看起来格外温柔,
“在感叹惠妃一生平淡,宫门深深,锁了心?”
司长薄蓦然开口,
“其实惠妃的一生比起深宫里其他的女子来说要好得多,闲闲在宫里六年,应该知道,有些人,一辈子都见不到皇上,惠妃再怎么样,也有一个儿子,不亏了。”
云清川看着惠妃的背影,笑着说,
“我替皇上写了六年的圣旨,从来没有一道圣旨颁给过惠妃娘娘,也就是说,在我在皇宫的这些年里,皇上已经完全忘记了惠妃娘娘的存在,凛朝这一代子嗣缘薄,可皇上似乎更凉薄一些,这个替他生过一个皇子的女子,就这样被遗忘在深宫中!”
“好了,走吧,再怎么样,也是别人的人生,我们插不上话。”
“嗯嗯。”
第二日早朝司长薄称病没有去上朝,朝臣上奏的事情远比司长薄预料到的要多,
金銮殿上,冯守业跪着
“皇上,臣有本启奏,昨夜,刑部尚书佟硕佟大人,死了。”
冯守业战战兢兢的说完这句话,他感觉到,这么一句话几乎要耗尽他所有的勇气,腰杆子是直都直不起来了,段定乾大惊,
“什么?什么时候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