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呼噜声响起,她却怎么也睡不着,上一世疙瘩一家四口被残杀的画面历历在目……
而闷葫芦也很惨,他杀人后提着血淋淋的斧子去自首了,后来被枪毙,苦了他的老婆跟女儿。
女儿的高中不念了,回来种地养活娘俩,还被人嘲笑是杀人犯的老婆和闺女。
他老婆还好,年纪大了,可是闺女受不了,慢慢抑郁了,后来就变得精神不正常了,最后嫁了个老光棍,就这那老光棍还嫌弃她,动不动揭她的短,不高兴了就打她出气……
孟竹影后怕地拉住毯子蒙上了头。
第二天,她不放心,吃了早饭跟魏建军一起去疙瘩家。
一到当街就听到村人议论纷纷,说是疙瘩媳妇又骂着去闷葫芦家了,疙瘩在后面跟着。
孟竹影一听气坏了,拉住魏建军说:“快走,去闷葫芦家。”
疙瘩媳妇正站在闷葫芦家院子里,一蹦三尺高地骂着闷葫芦:“麻辣隔壁,王祥寨你成大王了是吧,你跑到我家砍我的家的树,谁给你这个胆子……麻辣隔壁,你有本事拿斧子把我一家子都砍了去……”
孟竹影心里一咯噔。
“你闭嘴吧!”她一声厉吼。
疙瘩媳妇被这平地一声雷给炸得浑身一抖,吃惊地看住了对她怒目而视的孟竹影。
正战战兢兢地缩在屋门口的闷葫芦两口子也看向进来的小两口。
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疙瘩媳妇立马变成软皮糖了,她赔个笑脸,一副很委屈模样说:“嫂子,你听我说,这事吧,是闷葫芦太无法无天了……”
孟竹影厉声说:“明明是你无法无天,你昨晚上跑到人家家里骂,这一大早又跑到人家家里骂,你说,谁无法无天!”
疙瘩媳妇分辨:“嫂子,是闷葫芦先砍了我家的树,我叫他赔钱不赔,他甩赖,我才骂他的。”
疙瘩也跟着附和:“就是,嫂子,这事昨晚上我哥知道了,是闷葫芦太嚣张到我家院子里爬上树砍掉一根树枝子。”
男人搭腔了,魏建军才开口了:“你那一根树枝子伸到院子外面了,妨碍路人了,是该砍了去,人家砍了没毛病。”
疙瘩小心争辩:“那要砍我自己砍呀,他凭啥砍?”
魏建军板着脸说:“你要是早些砍了,人家还会砍?”
疙瘩被噎住了,张张嘴没说出一句话来。
闷葫芦两口子感激地看向魏建军两口子,闷葫芦一个大男人眼泪哗地流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