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、是，是我们没本事，没法跟妹夫比……”童爸低头检讨。

看着爸那低到尘埃里的模样，童雨像吞了一口盐似的，嗓子发齁，直窜到眼睛里，眼圈红了。

终于，在二姨数落他渴了，端起水杯喝水的当口，童爸艰难地开口：“那个，他二姨，我们今天来是想跟你借点钱，你大姐明天就要动手术了，可是钱还没凑够……那个，你放心吧她二姨，这钱我们肯定尽快还，一有了钱就还。”

“绝对还。”童爸补充。

二姨嘴角一撇，冷笑一下，说：“姐夫，我家也不是开钱店的，哪能你开口就现成呀，这个忙我帮不了哦。”

童爸脸色唰的白了，嘴唇剧烈的颤抖起来……但是为了媳妇，他哪还有自尊呢？

他满脸通红地乞求：“她二姨，我媳妇是你亲姐呀，这时候我不找你借真没处借了，你不能见死不救呀！”

二姨不乐意了，她甩出一连串的反问：“我不借给你们钱还是我的错了？我不欠你们的吧？有你这么借钱的吗？”

童爸跟童雨都哑口无言。

二姨又鄙夷地说：“说得好听，以后尽快还我，你们靠什么还我？就靠你那几十块钱工资，你猴年马月能还我呀？”

童爸发誓：“她二姨，我虽然穷，可没沾过谁家一分钱的光，要是你借给了小雨妈的救命钱，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还给你。”

二姨眼睛一翻，说：“不是我看不起你们，姐夫，这动手术怎么说也少不了千儿八百的，你一个月几十块钱够你们吃喝就不错了，你们到死也攒不够还我的钱。”

童爸终于绝望了，他深深地叹息一声，伸出干瘦的手拉住闺女，呜咽着说：“走吧，再想别的办法……”

他哪有别的办法可想。

“二姨，看在咱们亲戚一场的份上，看在您就我妈一个姐姐的份上，您最后借我们一次钱吧，我发誓一个月后还您，咱可以立个字据。”童雨忽然开口。

她这番话令两个大人都吃了一惊。

二姨鄙夷的看一眼外甥女，冷笑说：“小嘴倒挺会说，那我问你，我今个要是借给你钱，你一个黄毛丫头一个月后拿什么还我？”

童雨小脸憋得通红，她问：“二姨，我不是个爱说大话的姑娘吧？”

二姨翻翻眼皮没说话。

童雨说：“二姨不是不了解我，我是个老实女孩，不会乱起誓，我说到做到。”

二姨眨眨眼问：“那你要是做不到呢？”

童雨坚定的说：“二姨，如果我一个月后不能兑现，我就任您处置了。”

二姨眼里一亮。

童爸眼里一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