晴日无风,夏日炎热的气温让人烦躁不安。
昨晚穆楚宁偷偷将看守柴房的守卫迷晕后并不知道他们是何时醒的,也未听到后院传来什么动静。
他猜守卫即便知道了自己被下了药,见穆瑶还好端端的在柴房便没敢声张。毕竟被人迷晕是他们自身的失职,若是被二太太知道了,难免会受到惩罚。
穆楚宁起身洗漱后,特意绕到后院柴房看了一眼才去了母亲的房间。
谁知一大早的,二太太便不在房里,父亲也约了几个朋友早早的去遛鸟赏花了。
“小惠,太太呢?”穆楚宁在房门口拉住近身侍奉二太太的丫鬟询问。
“不知道,天还没亮,官扇坊的李大人便派人过来请二太太了。”小惠一向是个爱八卦的,她偷偷瞥了穆楚宁一眼,探询道:“少爷,是不是扇坊出了什么事?”
其实这本是她一个府内丫鬟不该问的,但她总是想着在太太身边服侍要比别的丫鬟等级高一些,消息自然要灵通一些。若是被她打听到了什么大消息,自己在丫鬟中间也算是有面子了。
岂料穆楚宁看都不看她,只淡淡的说:“最近可有听到太太提起穆瑶?”
“没有。”她拉着长音,失望的扁了扁嘴。就在转身时,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,回身再次凑到穆楚宁身边,一脸神秘的压低声音说:“对了少爷,前几天,我听程小姐在太太面前提起过穆瑶。”
穆楚宁剑眉一蹙:“郁娆?说了什么?”
“好像说的是关于那天扇坊失火的事,具体的我倒没听清,只是后来程小姐出来时,我听她的丫鬟红袖说了一句‘这次她可没希望重回扇坊了。’”小惠咬了咬有些干裂的唇,继续揣测:“我猜她们是在说穆瑶。”
穆楚宁依旧冷淡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挥了挥手,刚要让小惠下去,却听到了母亲柔雅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:“宁儿这么早过来,所为何事?”
一听母亲语气并不像平日那般温柔和煦,心中便知官扇坊的李大人一定是又故意贬损穆家了。
这个官扇坊的李大人是个举人出身,虽说以前是个寒门子弟,但他运气好,娶了一个家事颇好的娘子,在用娘子的嫁妆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官后,人便开始狂妄了。
他一向都对民间的制扇作坊很不屑一顾,特别是当穆家与官扇坊并列,拿着朝廷的补给,每季度同他们一样向宫里交扇子时,更是觉得官家扇坊受到了侮辱。所以他常常有意无意,明里暗里的当着穆家人的面贬损他们。
穆楚宁眸光眨了眨,应着朝阳的淡淡金光向门口看去:“娘,儿子是有事,关于夜光绣线的事。”
只见二太太手握一柄绣着荷花的折扇,边摇边往里走,她目光闲闲的落在院子中的几株海棠树上:“刘妈,这海棠是谁在打理?”
“是小福。”刘妈今天看上去脸色不大好,她紧紧跟在二太太身后,说话时,低着头,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。
“明儿让她去后院洗衣房做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