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楚如今有神力，有眼力，她可以想到轩辕庚辰会用什么方法。

——用他自己的力量捏一个肉身给楚月灵，再以自己的神力做壳，将她灵魂稳在肉身中。

当初他们的关系也算不上多熟吧？她甚至经常对他不假辞色，凶巴巴的。

那时候他就打算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吗？

云楚心中有一瞬间的茫然和不安。

那时候轩辕庚辰对她应该也没有那些上古记忆，他究竟为什么要对她好呢？

不……

应该说，如果他记得那些事，可能未必还会这样做——毕竟他们之间，可算得上生死大仇了。

他究竟为什么？

单单只是爱她吗？

世间情爱之事，她认为自己并不太懂。她现在对雨司辰的感情，更像是一种之前延伸而来的惯性，她喜欢他这样留在她身边，不想改变。

她甚至还不确定，自己是不是能接受完整的轩辕庚辰。

她觉得自己好像越发不懂轩辕庚辰了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不知何时，雨司辰来到云楚身前，轻声问她。

云楚深深吸了一口气，道：“有一些事没想明白……你怎么出来了？”

林奶娘等了半天，没等到云楚的答复，如今看到雨司辰，又燃起了希望。

“姑爷，求求你救救公主吧！”

雨司辰歪着头看云楚：“救你？你怎么了？”

云楚笑道：“不是我，是我母亲。”

她俯身从林奶娘手里接过玉瓶，皱起眉头。

轩辕庚辰画在上面的封印已经淡到快看对发不见了，她自己其实并不擅长这等固魂的术法。

云楚在记忆中翻找了片刻，她就算没亲自用过，但总是看过轩辕庚辰使的，照着试试吧。

手指刚聚起灵力画了两笔，手指就被雨司辰握住了。

他掌心冰凉，似乎还微微有些颤。

“楚楚，不要做这个。”

云楚奇怪地看着他：“为什么？你知道我在做什么？”

雨司辰声音滞涩，努力平稳的面容，也能看出一些不安：“这术法于你有损害，不要做。”

云楚更奇怪了：“你是想起了什么吗？”

雨司辰是自幼生长在妖界的一段完整分身，他又不像她，拿到了上古神体，他根本不应该认识轩辕庚辰的术法啊。

雨司辰摇摇头：“我也不知道，只是看到你这么做，让我心里很不安，很恐慌。”

云楚想了想：“定是之前你看到那些旧时记忆，心里有阴影了吧？不要担心，我不会消失的。”

当初云楚在龙族圣地设下祭台，以自己的仙体神血为媒，从天地间如何轩辕庚辰残留的魂力。

最后她将自己耗尽，也没能等来轩辕庚辰。

“我不会那样傻，也没人值得我如此牺牲。”

云楚笑着安慰雨司辰。

可他依然面色沉重，丝毫没有缓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