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员外实在是没有想到,昔日的兄弟经过这次变故之后,就剩下这么点家产了。但是自己的钱也被家里的母老虎给看得死死了,借给聂家也不太现实,只能出主意道:“你家还有什么能变卖的,赶紧的都变卖了去吧。
“哦!”
“一会儿,我把你婶子王氏叫过来,再叫几个长工过来,让她指挥着帮着你一起操办吧!生活中还有哪些不懂的这次都跟她学学,她可是持家的一把好手。包括生活中的赋税之类的,不懂的赶紧问,以后执掌起这个家就要靠你自己了。”李员外叹了一口气,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帮聂家的。
李员外掏了掏鞋底板,把身上仅有的十几个私房钱全部铜板都给了聂一倩:“钱上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,不要让王氏知道。”
想想估计办完聂兄的丧事,他们一家子人吃饭都困难,又补充道:“我家还有一些衣服需要洗,等你办完丧事之后到我家来领吧!一次给你一斤糙米。”
“多谢!”聂一倩那茫然的心,因为这一句话瞬间温暖了很多,眼泪忍不住再次顺着脸颊流了下来,弯腰给李员外深深的行了一礼。
聂一倩带着小翠,把所有房间都再次搜刮了一遍,好在有几件家具比较笨重,那帮坏蛋倒是放过了,主卧衣柜与自己屋里的衣柜,六把太师椅,梳妆台虽然有些损坏依旧能值几个钱。除了房屋的框架,其他能卖的都被她拿去卖了。
为他爹买了一副薄棺,在家里停灵三日,还算是体面的让她爹下葬,入土为安了。
回到家里,看着家徒四壁的房间,聂一倩趴在光秃秃的床板上呜呜的哭了起来。
“大姐儿!”刘氏总算是缓过来神,找来。
“什么事情?”
“家里没米下锅了,谦哥儿饿哭了。”刘氏局促不安,低着头轻声说道。
“我知道了,我这还有几个铜板,一会儿去买一斤糙米回来。然后我就去街坊邻居家打听打听,看有什么活,可以让我做。”
刘氏眼神晦暗不明,局促不安,话到了嘴边又噎了回去,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:“那你出门小心点儿。”
聂一倩倒是无所顾忌的把刘氏的担心给说了出来:“我知道你担心什么,一群懦夫,只知道忌讳这忌讳那,全镇子上千的人,竟然被几个地痞流氓毫无顾忌的给吓趴在家里,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忙。不管怎么样,我都要出去试一试,总不能总是这样呆在家里,饿死在家里那帮人也只会看我们的笑话而已。”
刘氏叹息一声,抹了抹眼泪,无奈的低下了头,小声的嘟噜道:“都怪我没用!”
“跟你没关系,不用那么自责!在家看好谦哥儿就行了。”聂一倩安慰道,眼前的刘氏深刻的让她认识到,这个古代的女人在没有了男人的支掌后,真的是一点儿生存的能力都没有。
她可不是这些古代的女人,办过这场葬礼后,聂一倩对古代的物价也不再是小白了,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