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熙儿被岳托突然的激动搞懵了,懵懵地说:“我说我不怕。”
“上一句?”
蓝熙儿想了想:“不是夫妻?”
岳托看着蓝熙儿一会嘴角便开始上扬:“原来这就是共同点。杀人就会有动机,虽然我们一直说失踪了三对夫妻,之前我和都类调查过,他们都是这周边普通的百姓,因为这个村里有戏听,所以就跑来了,却万万没有留意夫妻就是他们的共同点!”岳托边说边肯定地点头,他好像找到了真相一般,眼里已经光芒四射了。
蓝熙儿的心却彻底沉了,找到共同点,锁定的目标就不会错了,不忍心地看看村里的景色,此时正是阳光普照,阳光洒在流动的水纹上盈盈闪闪,心里又舒服又踏实。可这一切的平静都是假象吗?蓝熙儿惋惜地看着一切。
演出是在进山的第二天开始,每天两场,一共有三天,第一天的表演很顺利,湖边的座椅上坐满人,应该是村外来了很多人,但是杜老夫人没有出现,蓝熙儿等了一天,夕阳西下时悻悻地回到小院。
用过晚餐后已经漫天星空,小院挺简陋的,家具和陈设很普通,难得的是有个大秋千,是两人座的秋千,蓝熙儿拽着两边的绳索有点不舒服,不过她自小就喜欢**秋千看白云、看星空,这些小小的不舒服不会影响她的心情,此时她坐在秋千上看着岳托砍柴。
“你还会砍柴?可你为什么要砍柴?”蓝熙儿用脚蹬着地悠着秋千。
“行军打仗的人什么不会,我们总不好白吃白住,今天给人家银子,人家也不收,我就砍些柴吧,希望可以给他们添些家用。”
“岳托哥哥是个好人。”
“你才知道啊。”岳托气嘟嘟地说。
蓝熙儿抿嘴一笑,好一会,就见岳托绑好一大捆柴,忍不住问:“我们要住多久啊?你砍这么多柴,而且你这么久不回红旗营没关系吗?”
岳托放好柴,也坐到秋千上,脚下瞪着地,帮她晃着千秋说:“红旗旗主是我阿玛,他能把我怎么样,再说,他若是把我怎么样,姑母也不依!”
蓝熙儿嗤笑一声,抬起双脚的同时双手拽住自己身边的绳索仰头看着漫天繁星,岳托侧头望着她,心中一**,浅粉色的纱裙随风摆动,纤细的腰间用红色绸带系着一个蝴蝶结,正如蝴蝶就要翩翩起舞一般。姿势美如画,岳托突然就想起这个词,蓝熙儿的美很特别,媚而不俗,娇而不弱,俏中有雅,灵中带秀。
“这里好像离星空更近些。”
“这里是半山腰,当然离星空近了。”突然被她的声音打断思路,岳托也看着星空说道,“你怎么这么喜欢看星空?”
“这世间只有两件事足以震撼人心,一个是夜幕之下万千璀璨的漫天繁星,一个是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。”
“你都是从哪学来的这些莫名其妙的理论。”
“孙岱阿姨告我的。”
岳托脸色一沉,脚下突然就停了:“我忘了告诉你,孙岱姑姑半年前嫁去蒙古了。”
“什么?她不在赫图拉城了!我回去见不到她了。”蓝熙儿收回眼光惊讶地看向岳托。
岳托点头。
“也好,离开那个牢笼对她而言是件好事,总好过孤独终老。”
“她留了一支金钗给你,我不知道我们会见面,所以没有带着。”
“金钗?”
“普通样子,或许你见到会想起是怎么回事了。”金钗确实太普通了,岳托觉得蓝熙儿不会喜欢,或许两人之间有关于这支金钗的故事,蓝熙儿点头,又仰头看向星空。大舅舅走了,孙岱阿姨也退出了她的人生,总以为生离死别是轰轰烈烈的,原来是悄无声息的,每个人就如天空的星星,岁月的长河里数不清,多一个谁,少一个谁,太平常。
岳托见她眼角的泪滑落,脚下轻点地悠着秋千,伸出手拦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柔声说:“世间就是一场又一场的悲欢离合转。”
蓝熙儿心中更酸了,软在岳托怀里。
第二天的戏曲循例进行着,一直到下午杜老夫人依然没有出现,蓝熙儿觉得无趣独自回了小院,夜色上来时岳托都没回来,但是小院的主人杜大嫂突然急火火地跑来:“大妹子快去看看吧,你哥哥把辰竹老板给打了。”
“什么?”蓝熙儿简直不敢相信,岳托怎么会打人,他一个堂堂嫡阿哥怎么会与平民百姓动手。
“走啊,赶紧去看看吧,打的可凶了。”杜大嫂见蓝熙儿没有反应,不管不顾地拽住她的胳膊往戏台跑去。
岳托简直拳打脚踢了,辰竹整个人蜷在地上,戏班里的人、村里的村民,有围观的,有劝架的,可哪里拦得住岳托,岳托打辰竹依然打的顺手。
“什么事情啊,岳托,什么事啊。”蓝熙儿跑进包围圈,把岳托拉到一边,上下打量他,手有些红,岳托不在意地甩甩手。
“你没事吧,手没事吧。”蓝熙儿紧张地问,岳托轻笑一声摇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