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嬷嬷递上一杯茶:“格格怎么这么担心这位小格格?她的额娘是莽古济格格啊!”
“你以为她莽古济能做什么,她的婚姻还是不一场交易?你实在高看我们这些格格和阿哥了,谁还不是别人手中的棋子,来去全凭利益!”孙嬷嬷想想也是,看着光鲜的外表却是说不出的凄凉。
蓝熙儿走出院门,就看见岳托等在一边。她下意识地就要逃开,却被岳托抓住手腕往远离孙岱小院的地方走去。蓝熙儿不耐烦地甩开岳托的手。
“为什么?”岳托突然出声,声音发硬:“为什么要弹琴唱曲?”
蓝熙儿的泪瞬间涌满眼眶,却还是笑了笑,是啊,为什么?孙岱阿姨也问什么,当然不全是为了孙岱阿姨,是为了全桌人都在说他的叶赫福晋美若天仙,他对他的福晋宠爱有加;就是为了一时之气!
她蓝熙儿就那么差劲吗?岳托阿哥说放手就放手,她没有家族势力吗?对,她没有,她的阿玛只是个傀儡贝勒,当然比不上名副其实的叶赫格格!她不美吗?对,不美,反正是没有人家叶赫格格美,人家是她们女真第一美女的侄女!她蓝熙儿的一切在他岳托眼里毫无吸引力!
“最近要与蒙古联姻,要找宗室子女嫁去蒙古。你如此高调,有没有想过后果!”岳托少有的严肃。
“嫁去蒙古?”蓝熙儿喃喃地重复一遍。
岳托本以为她会害怕,却见她竟有一丝喜色,看着周遭的一片漆黑又期待又感叹:“若是可以离开这里,其实挺好的。”
岳托的心又疼又伤,再也抑制不住情绪,一把将她拥入怀里:“不要走,熙儿,我求你不要走。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,我喜欢你,我真的喜欢你,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!”
蓝熙儿彻底僵住了!
岳托的手臂箍得越来越紧,简直是要把她融进自己体里。蓝熙儿被他抱的生疼,也终于惊醒,用尽全力推开岳托。岳托满眼的情意直烧得她的心砰砰乱跳。
“你发什么酒疯!”甩下这一句,头也不回地跑走了。
岳托闭上眼睛,掩住眼底近乎疯狂的想念与求而不得。他确实疯了,他不是一个不能控制情绪的人。可事关蓝熙儿,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!两年了,这段情他从来没有放下过。
“这世间最苦的就是没有娘的孩子。”蓝熙儿从一开始就懂他,心疼他,从没有嫌弃过他,他们在别人的算计下错失了彼此,他如何能放下,他不甘心。
岳托胡思路想地往自己院子走去,就见到敏月站在院里,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而去。
“爷要往哪走?”
岳托头疼地皱皱眉,他的日子真是一团糟啊,无奈地停下脚步。
“各府都在汗宫里,今天又是最后一天,爷还要睡往他处?”
敏月的脸通红,但是“留住岳托”,便是她此时的执念。这一次决不轻言放弃,“爷就这么讨厌敏月吗?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敏月说。既如此,又何必娶敏月呢?”敏月的泪滚出来。
这婚姻本来就是利益促成的,不是他愿意的。新婚之时,他就跟敏月说的很清楚。平静一些日子后,这人怎么突然含情脉脉起来?岳托不知道她为什么发生转变,但想到她也是政治婚姻的牺牲者,都是别人的一颗棋子罢了,心中也有些不忍,到嘴边的话,忍住没说出口。
“我知道我是济兰的侄女,爷不信任是必然的。我也不求爷对我如何恩宠,只是这汗宫里人多口杂,希望爷能给敏月留些脸面,就留在屋里,总不为过吧。”岳托依然站在那,没有说话,敏月倔强地望着岳托。
“罢了,爷想去哪就去哪里吧!不过是被人议论几句。也不是第一次了,反正也不会掉块肉。汉人也说过强扭的瓜不甜,何必呢!”敏月侧过身子,给岳托让开路。
还以退为进!兵法都用上了。岳托苦笑一声,抬脚走进房间。敏月大喜,赶忙跟进房间。岳托依然在睡榻上休息,但敏月心中还是美滋滋的——新的一年开始了,他们也会有好的开始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