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度大福晋?定的不是莽古济家的大格格吗?”也不知道努尔哈赤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,总之听见杜度婚事时,就问了这句话。
“阿玛说笑了,熙儿才多大,如今杜度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,总不能为了熙儿,委屈人家杜度等上几年吧。”莽古济笑眯眯地说,努尔哈赤看着自己的三格格眼里却掀起一丝精明。
“阿玛,其实……”嫩哲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,可她很少在努尔哈赤面前说话的,此时努尔哈赤突然转头地望着她,看着这双与褚英一模一样的深褐色眸子,嫩哲下意识就语噎了。
“阿玛,杜度和齐尔雅是两情相悦,我既是姑姑又是阿姨,总不好棒打鸳鸯,就由得人家办喜事吧。”莽古济一脸惋惜,然后又俏皮地说:“嫂子,到时杜度可要好好的给我这个姑姑敬酒,否则我可是不依的。”
“哈哈,应该的,应该的。”努尔哈赤突然大笑起来,显然这桩婚事他并不反对,东果都没想到这件事可以说的这么轻松,毕竟他们这些人成亲都是双方势力的结合,齐尔雅无权无势,她其实有些害怕,齐尔雅做了杜度大福晋后,没有势力能给褚英求情,褚英就真的危险了,可何和礼就说过:“大汗绝对不想白蓝两旗结合的,没有谁喜欢别人的势力比自己手里的强大,自己的儿子也不行!所以现在的褚英越没势力越安全。”她今天才敢走这一步,果然所言非虚。
努尔哈赤见东果一直不说话,此时更是神游天外模样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:“到底是姑姑疼侄子,你如今都来管这闲事了。”
东果赶忙回神,娇俏笑着:“瞧阿玛说的,哪里是闲事啊,杜度是我亲侄子,姑母姑母的难道是白叫的,女儿当然上心了。”东果说完心就沉了一下,若说杜度是自食其果,那么另一个喊“姑母”的人却被外人算计了,暗暗地咬咬牙。
见努尔哈赤定神地望着她,赶忙伸手给他夹菜,又催促地说,“阿玛,到底这婚事如何?您倒是给个痛快话啊。”
努尔哈赤暗笑一声,这三人根本就是三个心思,莽古济笑的得意,东果笑的阴狠,不过没关系,反正他的女儿们是笑着呢,别的事他也懒得管,灌了一口酒:“既然是喜事,当然准了。”
“多谢汗阿玛。”东果与莽古济异口同声。
岳托阿哥成亲后的两个月,杜度阿哥的喜帖也散满天下。
“姐姐,这是什么意思?”济尔海将请帖放在齐而雅面前,不可思议的看着姐姐。
“这是我和杜度的请帖,你不为我开心吗?你之前也是同意我和杜度在一起的。”齐而雅拿起请帖,心中大石总算是落下了,小心轻抚着腹部。
“杜度表哥和蓝熙儿是有婚约的,姐姐为什么要抢人家的?”
“什么是人家的?别人不知道,你还不知道蓝熙儿的心在哪?蓝熙儿根本就不放在心上,我抢什么了。”
“姐姐上次和我哭诉蓝熙儿与杜度表哥越来越好,还让我去劝岳托表哥别执迷不悟,如今想来姐姐怕是没有那么好心吧。”济尔海精明而鄙视地看着齐而雅。
齐而雅果然慌了。当天就是利用济尔海把岳托引去杜度院子,才发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。一直以来这个妹妹都是厚道老实的,没想到被她看出了其中的算计。
济尔海看着齐尔雅忽明忽暗的脸色冷哼一声:“姐姐,强扭的瓜不甜,你好自为之吧。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蓝熙儿坐在秋千上,秋千已经停了,她却没有反应,一双眼睛也没有神采,似乎是看着星空又似乎不是。
“哼!杜度阿哥口口声声说喜欢格格,转身就娶了别人。”素心一把将请帖扔在石桌上,又过来给蓝熙儿推秋千。
“你怎么这么生气?”
“这些阿哥没有一个好人!”素心跺着脚说。
“这话也是你能说的,如今越发放肆了!”蓝熙儿赶忙呵斥一声。
“格格?”素心委屈巴巴地。
“行了,你刚才不说要去铺床吗?还在这里啰嗦?”素心扁扁嘴,回屋了。
蓝熙儿望着星空一声长叹:杜度与齐尔雅的婚事倒是立竿见影,这些年来她与杜度的婚事一直没有定下来,才是郭罗玛法最想要的吧,白蓝两旗的势力加起来就比黄旗还要强了,郭罗玛法要的是各方势力的平衡,所以白旗才会被打压,红旗也才会起势。即使舅舅们不会谋反,郭罗玛法也没必要养虎为患。原来那时我们都想错了,蓝旗真正的价值就是保持中立,不偏不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