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柠笑的极其无奈。

笑容扬起的那一刻，他似乎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。

在他的眼里，无论苏柠是坚强还是脆弱，她都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女人，而他是个男人。

苏柠在他第四次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时候，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，“陆书禹，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生活严重不能自理的小孩，以后你也不能照顾我了，该怎么办？”

他脱口而出，“不会，只要你愿意，我就照顾你一辈子。”

苏柠被他坚定的模样震得一愣愣，“你拿什么身份照顾我一辈子？要不我娶你？”

此话一出，陆书禹愣住，眼神钉在苏柠脸上，就连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，“你说真的？”

苏柠自知说错话，把头撇向一边。

陆书禹却不允许了，双手捧着苏柠的头将她掰了过来，“你再说一遍好不好，刚刚我没反应过来。”

苏柠：“我不说。”

“求你。”他软下声音，眉眼也耷拉下来。

苏柠懂他的希冀，可现在......

她叹了一口气，“陆书禹现在不是时候，我......”

陆书禹飞快打断她，“我明白，我只要确定刚刚那句话是你说的就行了。”

他低着头，灯光照的他棱角分明，清隽眉目温柔，眼神笼罩在光晕之下，苏柠和陆书禹，紧紧隔着十几厘米的距离，目光交接，四周万般景象尽消失，眸光中倒映着的，只有对方。

苏柠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只一个字，陆书禹高兴的抱住了她。

凌晨三点，苏柠还躺在男人臂搏弯里睡觉，可她做了一个噩梦，梦见沈沐泽当着她的面纵身跳下悬崖，苏柠拼了命的想伸手去抓住他，抓了个空，最后喘着粗气从梦里惊醒。

陆书禹被吵醒，扶着她起来，摁亮床头灯，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。苏柠偎在他怀里，出了一身冷汗，喉咙一阵发紧，嘴唇抵着杯口。

陆书禹手掌贴着她的脸颊，拇指关节将她额前的头发将别到耳后，声音有点沙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苏柠咽了一下嗓子：“沈沐泽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？”

陆书禹拥在她手臂的手不自觉地收紧，眼底一瞬黯淡，你看，他就知道回事这样的结果，她一旦知道此事，那就相当于在心里买了一颗定时炸弹。

何况，她连想见他最后一面也需要克制。

看着怀里惊魂未定的女人，他在心里默念，他发誓，这是这辈子对她说的最后一个谎言。

陆书禹拍了拍苏柠后背，“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。”

这样一句没有任何信服度的一句话，苏柠却愿意去相信，除此之外，她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自己，即使她心里清楚。

沈沐泽的治愈率低到只有百分之十。

夜很长，但天终究会亮起，只是这晚陆书禹哄了苏柠一晚上，苏柠紧紧搂着陆书禹脖子，也是一晚都没有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