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还是抖的,无意识的将这一件一件,时间连成串,在脑海里过了一遍,越想着,眼泪掉的越凶。
她到底还是,太理想主义。
苏柠去警局做了笔录,又匆匆赶回医院。
钟励当场捕获,应顺天还在抓捕中,钟励在审讯室里一言不发,他还抱有希望,他发觉陆书禹并未找到确切的证据,那相当于他还有一丝筹码在身上。
应顺天电话一直打不通,警察联系了他的家人,苏柠多问了一嘴,这才发现,警察抓捕他的理由,竟然是杀人未遂。
苏柠瞪大了眼睛,“怎么......”
李泽川也来警察局做笔录,见苏柠这幅吃惊的模样,给了她答案,“原本陆书禹是去找证据的,但没想到你出现在哪,应顺天老婆确实和他不合,当他我们并没有从她身上拿到任何证据。”说道这里,他略微停顿了一下,“他早就想好要用自己,先换你一个安心。”
苏柠险些站不稳,上次说不想欠他,现在终究是欠了,甚至险些欠他一条命。
陆书禹的手术一直到后半夜才结束,但人并没有清醒,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,随后被推入重症监护室。
后脑勺受伤,情况不容乐观。
苏柠和李泽川在病房外守了一夜,天蒙蒙亮时,李泽川让她回家洗漱,休息一下,苏柠思考了一会点点头,她们都跌宕起伏的熬了一晚上,心理身体双重打击,人已经快废了,更何况,陆家的人在这,她呆在这只会让他们更加无法平静。
苏柠回了陆书禹那。
再次进家门,家里还保持着她昨天出门时的原貌,拖鞋飞出去一只,茶几上还放着半杯开水。
只是一天一夜,她的生活天翻地覆。
没有最糟,只有更糟,正想浮出水面的时候,她发觉竟然也不是那么难接受。
她身上还穿着陆书禹之前亲自披在她身上的外套,回到寂静无声的家里。
她把陆书禹那件带血的外套泡在盥洗盆里,亲手揉干净,洗衣液洗成了血水,散发着腥味。
她洗了很多遍,直到再也看不出来有血的痕迹。
她把外套挂去阳台,然后观摩它的衣领,它的袖口,它的裁剪。
想象它被人穿上,露出脉络分明的脖颈,骨感修长的手,宽肩宅腰的身形。
他穿西装很好看。
干净利落,矜贵优雅也撑得起西装该有的气质。
思及此,苏柠心里一抽。
但那个人,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里。
还未醒来,生死未卜。
洗澡的时候,脖子到锁骨那块全是红印和淤青,她发了狠的搓,搓的皮肤出血,那些印记还是触目惊心。
她想到那些油腻而猥琐的触感,胃里就直犯恶心。
如果陆书禹真的没来,按照钟励那种癫狂的状态,她不能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。
苏柠没再继续虐待自己,她把一身污浊气息洗去,从里到外换了一身干净衣物。
昨天那套丝绸睡衣,全部扔进垃圾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