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泽川险些炸开，他最要好的兄弟生死不明，罪魁祸首竟然跑了？

“跑了？！你们不追？！”他眼睛瞪向那两个警察。

“对，这边有点严重，有人受伤了，现在在等救护车，等会到医院的路疏通一下。”另一个瘦长的警察对着对讲机讲完，然后看了眼气的满脸通红的里泽川，叹了口气，安慰一句，“放心，我们会抓到的。”

救护车很快到达，陆书禹已经彻底昏迷，他被抬上单架，抬出了这间混乱不堪的房间。

好不容易分开他紧攥着苏柠的手，女护士还多看了她两眼。

手术病房外。

“你们谁是病人家属？过来签一下字。”

苏柠刚准备起身，李泽川一步踱过去，在她前面抢过手术单，“我是。”

苏柠问：“陆叔？”

“马上到。”李泽川说完，也不看她，“你在这看好他，我去楼下交钱。”

说完，拔脚就走。

从救护车到了开始，他就没再正眼看过她。

她明白，李泽川是有些生她的气的，气她把陆书禹害成这副样子。

他辛辛苦苦保护的兄弟，现在生死不明的躺在手术室，如果不是苏柠没躲过让陆书禹分了神，事情可能就没有现在这样严重，他生气，发火，全都是应该的。

她都理解。

苏柠坐在门外的等候椅上，头仰着，眼睛睁大，盯着天花板。她一直觉得医院的白光灯给人一种压抑感，照的什么都是重影，很不真实。

到处都冷冰冰的，针头，病床，仪器，连消毒水的味道也冷冰冰的。

这么晚了，这里依然人来人往。

承接生命的到来与逝去，不分昼夜。

李泽川很快回来，他买了两瓶水，递给她一瓶，然后坐在她对面一排椅子上，眼睛红通通的。

倪苏柠拧开瓶盖喝了几口，干涩到发疼的嗓子终于润了点，不再那么连吸气都想干呕。

她缓了缓，轻声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
李泽川垂着头，眼睛盯着鞋尖，“不用跟我说，不管你在不在，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去的，食指结果会不同而已。”

苏柠沉默。

“他真的很爱你，苏柠别互相折磨了。”李泽川眼睛上移，第一次见他褪去平日里所有的玩世不恭，语气平缓，但没有丝毫温度，“你的对不起没有用，这种话以后少说点。”

是没有用，既不能让陆书禹好生生从抢救室安全出来，也不能挽回局面，甚至，不能安抚任何人的情绪。

苏柠咬了咬唇，没有出声，身体里的化学开始盲目挥发，身子渐渐不那么麻痹。

“苏柠，不管你心里有多大的怨恨，书禹他为了你的的确确可以做到连命都不要，他没做错什么，他只是像个孩子一开始没看明白自己的心而已，可反过来想想，你有何尝不是呢？别再拿感情刀一次次剐在他身上了，会比他在鬼命关走上一遭还要痛苦。”

一口气说完这么多，李泽川的声音已经止不住的轻颤，他努力克制着，继续说：

“你父亲的死，不关陆书禹的事，他也不比你好过到哪里去，你认识他那年，他刚被陆叔从福利院抱回来。”

李泽川说着甚至女哽咽了两秒，赶快仰头，把眼泪逼退回去。

“许多事情给他的打击也非常大，但他天生就是那么傲的一个人，可他为了你，就是把骨头给打碎让他服软，也愿意，人人都喊他一句陆总，看起来耀眼无比，对感情确实小心和自卑的，怪我，之前没发现，他早就喜欢你了，那段时间心理和外界收到的讯息都是反差的，所以越来越偏执，越来越调节不过来。”

李泽川拿过水瓶，灌了几口，胡乱擦了把嘴。

“苏柠，算我求你，别把陆叔的事强加在陆书云身上，对他不公平，感情的事情，。我希望就你们两人之间解决，成也好，不成也好，至少别拿上一辈的事情折磨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