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沐泽已褪去了锋利，却又处处藏了刀子。

苏柠震惊。

银月光，遥远又冷冰冰的，落在他身上，所以它也在陪着他蜕变吗？

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变得很快，却在下一秒，变得很慢。

静止了似的，一点声息也没有了。

人全部消失了一样。

连带着身上的重量。

以至于她腿脚有些发软，连他跟钟玥玥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。

钟玥玥走之前看向苏柠的眼神你不太友好，似乎是在责怪苏柠的突然出现打搅了她的好事。

“两年前我说过的，我要换一种方式回来替我爸讨债。”

她手抖得很厉害，就是没力气抬起来。

嗡嗡——

手机酥麻地震动着掌心。

苏柠费力看了一眼，是陆书禹。

她转身，他还在那里，依然是通话的姿势。

苏柠远远回望接通，他明显是瞧见了楼下的情景。

“上次说的事，我考虑好了，到休息室来找我。”

“去不了。”苏柠顿了一下，继续说道，“喝多了，来接我一下。”

陆书禹沉默，远远的苏柠看不清他的表情，过了几秒，只听见他微微叹了口气，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。”

苏柠挂断电话，二楼露台上的的男人，左手插兜，优雅迈步走下来，像是电影的慢动作。

随着苏柠的回身，沈沐泽已经从车里走到了她面前停下。

他从陆世俗禹身上收回视线。下颌皮肤很薄，线条利落。

他嘴角有明显的嘲讽意味，“还跟他牵扯不清？”

“你......”

苏柠张了张口，想问，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

每次，每次，都是这样尴尬的重逢。

但这次的心境完全不同，“找到替你爸讨债的方法了吗？”

沈沐泽蓦的发笑，眼底愈发的猖狂，他手掌摸到她的下巴，一把握住，“你猜呢？”

他手掌的凉意传过来，让她浑身不舒服。

“松开。”陆书禹声音发沉，这是要发火的前兆。

沈沐泽：“陆总，上次对不住了，西街的商铺我笑纳了。”

苏柠满脑子疑惑，这两人已经见过了？

看样子已经交过手了。

陆书禹不搭理他，嘴里重复，“松开。”

沈沐泽目光冷冷的刺过去，在他要触碰到苏柠时猛地松手。

苏柠本就发软，因为穿着细高跟鞋，一个不小心趔趄的一下，直接摔进陆书禹的怀里。

陆书禹眼疾手快搂着她的细腰，“人我带走了，沈总。”

距离很近，这人总有撩起人情绪的能力，不知不觉中连自己都没发现竟然一点都不反感他的轻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