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色的夕阳在他周身呓语耳后缠绵，傍晚的凉风抚摸斑驳的树影转圈盘旋。

“时景呢？”

“又不是你的私人医生，醒来就问他？”

苏柠懒得搭理他这话，床头的点滴还在滴着，皱着眉嘟囔，“这怎么还没打完？”

“最后一瓶了。”他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
两人不再说话，任凭思绪游离。

夕阳一点一点下落，房内慢慢暗下去，陆书禹走到门口按下开关，将黑暗统统挤了出去。

突然的明亮她眼睛不适应的眯了眯。

他伸出手动作轻柔的将她侧边附在脸上的头发撩到一边，“饿了吗？”

这温柔地动作却是有力的惊动了她心里的小鹿，她点点头目光呆呆地定在他脸上怎么都收不回。

他硒笑一声，“这么看我做什么？觉得我比时景好了？”

苏柠淡然挪开视线，默默往被子里动了动，“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？”

入夜后，她开始抵触陆书禹这样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，他害怕自己燥郁到无法控制。

他大拇指和食指互相摩挲，目光幽暗似吸人的旋涡，这个男人好看的不像话，任何多看一眼都会被他牵着思绪和情绪走。

苏柠想起他一晚上都没有睡，“不困？”

“不困。”

她看着他下眼睑已经淡淡的青，“你一晚上都在干什么？”

陆书禹说：“想事。”

苏柠挑眉，兴味大发，故意撩拨，“守在我身边想什么？”

他沉默应对。

其实苏柠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沉默。

又道：“这样受得了？”

他问：“哪样？”

“熬一整夜，不然你还以为呢？”苏柠勾着唇。

陆书禹静了一会，低声：“你在想什么？”

“没什么啊。”她就是有意带着他跑偏。

陆书禹目光沉了沉，现在的反应苏柠很满意。

她的世界里，黑夜比白天更可怕。

因为在夜里，那些白天被压抑的情绪会翻天覆地的涌上来。有时候酒精也还是盖不住，吞噬了全身的烦躁和阴郁。

她每次酒醒从噩梦中惊醒，再想起明天，都只觉毫无希望。

眼睁睁等着天亮，已经不知道多少次。

太阳初升的那一刻，他感觉不到光亮。那意味着，她又要熬筋疲力尽的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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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落下，向怀柔来时没想到陆书禹也在，她握住门把手在房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，手里的小包装了许多苏柠平时吃的药和生活用品。

这意味着她需要在医院再住上个几天，苏柠眼神都充满了抗拒。

她什么心思向怀柔一看便知，“别挣扎了，好好住着，这回你想跑也跑不了了。”一句话打消了苏柠的念头，以前自己好歹能走能动。

阑尾炎手术虽然是个小手术，但行动被束缚着。

向怀柔替她收拾东西时，特意避开了药品，最后连同包一起一股脑的塞进柜子里。

陆书禹从她的行为和交谈中看出两人的关系不像合作伙伴那么简单，但在他的印象中，两人的交集很少，什么时候连生活习惯都这么一清二楚。

他前前后后思考着，觉得自己就像是乱做一团的麻绳，寻不到由头。

收拾完东西向怀柔出去给苏柠买粥。

病房里又只剩下陆书禹和苏柠两人。

陆书禹眼睛落在她脸上，又黑又深，似乎在探究些什么。

他说：“苏柠你是不是有事瞒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