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书禹顶着一脸的伤,坐在副驾驶上,街边的还没来得及拆除的年画都没他脸上的精彩。
“你这伤用不用去处理一下?”
李泽川头一回看到这么狼狈的陆书禹,他深深靠在背椅里,脸微微侧向窗户,,看不清表情。
“不用。”闪烁的霓虹照的他的脸明明灭灭,眼角的红给他的眉眼更加增添了一些凌厉感。
李泽川是想骂他的,滑倒了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来回酝酿的好半响:“去哪?”
陆书禹:“MK。”
李泽川不满:“你不回去睡觉?”
“回哪?”陆书禹问。
“还能是哪,壹号湾啊。”
“不回,开车。”他不想回去,回去就会想起那么薄凉心狠不负责任的女人,她把他当什么了?陆书禹迫切的想要找到答案。
李泽川深深叹了口气,他算是看明白了,这么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正常人,说的话让人听不懂,做的事业无法让人理解。
“行,去MK,我陪你,猝死了我给你收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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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书禹变得很矛盾。
他发现了,自己对苏柠的感情好像变了味。
从她悄无声息离开的那一天开始的,也或许从很久以前,他混乱的半生里,这样一个人变成了他的执念。
成疯成魔都是一念之差,此时迷恋彼时恨,说他对她只有厌恶,他自己都不相信。
谁能想到苏柠的离开竟然足以毁灭他的精神世界,后劲有多大,没有人可以估量。
有件事时景说对了。
他后悔了,后悔没能按时赴约。
他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如此决绝,“想不通”这三个字会是他这辈子的心头刺。
……
凌晨一点,陆书禹双手撑在盥洗台上,吐的精疲力尽,有个叫苏柠的女人把他的世界搅成了一汪浑水。
口袋里的手机振的发麻。
是秦语烟:“书禹哥,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陆书禹有一秒的恍惚。
接他回家,他破天荒的特别乖顺,满身的逆鳞今天摸着十分顺滑。
秦语烟有些喜出望外,坐在保姆车上激动的坐直了身子,语调温柔。
不是,她不是,苏柠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。
他心里生出了近乎于变态的想法,他想只要人还在这世界上,他有千万种方法能让苏柠在世界的任何角落看见他。
他意识的某一个部分被酒精打倒,恨意丝丝缕缕的将他沾满,既然她选择离开来报复,那他偏偏要欢愉给她看。
陆书禹正摩挲着把玩着无名指上的金戒,这对戒指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,带着美好的祝愿,对陆书禹来说意义非凡。
头顶的射灯将他笼罩在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里,其他人都成了陪衬,他是静止的,却又处处充满了爆发力。
密而长的睫毛在眼圈处打出一道半弧形的暗影,他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,呼吸紧蹙似乎很难受的样子。
秦语烟唤他时的声音不大不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