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书禹不答，等着她主动开口说些什么，他向来能够沉得住气，并且有手段等着别人主动送上门来，是天生的商业奇才。

林笙猛地撅了一大捧清水往脸上呼去，更加清醒了不少。

她抽出纸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干：“苏柠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你会怎么处理这段关系？”

“能怎么处理？”

林笙笑了：“你没意识到你们这段关系有什么不对？”

“有什么不对？”陆书禹反问。

“之前柠柠怀着孕，有些话我不说，但今天抛开孩子不谈，你如果看不清自己的内心，我建议你放过苏柠。”

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陆书禹越听越烦躁，一根烟越抽越觉得苦涩。

林笙听着面前男人的三连问，觉得可笑同时又不知是在为谁感到可悲，说到底，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好，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。

身处迷雾中的人眼里是一片模糊。

“柠柠当初很想继续深造，她本专业其实是外国语。”林笙说完将手里已经湿润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里，直接回了卡座。

陆书禹还愣愣的靠在盥洗台上，看着镜中的自己，林笙的那句“看不清自己就放过苏柠”久久回**在耳边。

看不清自己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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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柠终究是没有等到陆书禹的电话，或许这段关系一直都是两人的煎熬。

除夕这天，王叔在医院门口等到了苏柠。

年夜饭订在镜苑，这家酒店本就是主打中餐，在江城颇负盛名，年夜饭做的很是讲究，里里外外的装饰也与往常不同，添上了年味。

越是往里走地位越是尊贵，苏柠一直往里走一路上雕梁画栋，飞檐斗拱，看得是眼花缭乱。

一大家子人已经端坐在了饭桌上，独独不见陆书禹的身影。

苏柠一一问好，喊到大嫂时，翟卿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，但早就听说陆书禹让她一个人回来吃饭，想来，两人的感情也不过如此。

冯姨发了话：“柠柠，这是你第一次在家里过年，书禹他一直以来都比较忙，不常跟家里吃年夜饭，你随意一点就行。”

这场面苏柠有些不习惯，往年她大多数的除夕都是在医院度过，生怕坏了陆家除夕夜的礼数。

但反倒越是豪门越没民间的那些习俗，话都很少有，就像是走个流程。

吃到一半，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，陆书禹一声休闲装扮，高领毛衣衬的他下颌线硬朗。

他自顾自拉开苏柠对面椅子落座，紧紧盯着她看，毫不避讳，直勾勾的，一探到底。

他一瞬不瞬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，自带了王者风范，很是吓人，不经历几回系统脱敏当真是无法承受。

冯姨一直都比较忌惮他，到嘴边的问话直接咽了下去。

陆才梁：“怎么还是过来了？”

“嗯，怎么能不陪新婚妻子吃年夜饭。”

陆才梁似乎是很满意他的回答，连连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