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想要动一下,李娇娘就感觉到周身传来皮肉撕裂般的疼痛,还不止一处。
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,身前也传来周琰心疼无比的提醒:“别动,你身上的伤口还没长好。”
闻言,李娇娘果然乖乖重新躺好,不敢再乱动一下。
此刻她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,屋子里只有她和周琰两个人,问道:“咱们是怎么逃出来的?”
“是一伙镖师在路过时,正巧救了咱们。”说到这里,周琰又特地转移话题道,“你身上的伤势挺严重,一切还是等养好伤再赶路吧。”
再过两三天,他们就能抵达京城,谁又能想到半路上会发生这样的意外。
虽然明知道周琰是想要让她好生休息,李娇娘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:“咱们的人损伤如何?”
周琰没有回答,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,却是显而易见。
他帮李娇娘轻轻掖好被角,尽量弯起嘴角道:“等你身子完全康复了,自己去看吧。大夫说你醒来后可以吃点东西,想吃什么,我吩咐人去做。”
李娇娘瞥眼看向周琰吊着的手臂,苦笑着道:“你都这样了,还照顾我呢。”
周琰不知道是因为男人本身的自尊心太强,还是因为怕李娇娘担心,闻言故意晃了晃自己的胳膊,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:“这点小伤不足挂齿。”
说话间,他起身便吩咐人去准备吃食。
返回来时,却看到李娇娘在床榻上费力的扭动身子。
他深知李娇娘身上的伤势有多严重,昨夜她满身鲜血的模样,甚至将大夫也吓了一跳,忙唤来他的内人和女儿,忙活了好一会儿,才帮李娇娘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换掉,并擦拭干净她身上的伤口。
那会儿的李娇娘已经晕死过去,再加上高烧未退,一直在朦朦胧胧的说胡话。
饶是那些人将她折腾了大半宿,她也始终没有任何知觉,只是偶尔皱下眉头罢了。
之后的周琰等人,拿着大夫开好的金疮药,带着李娇娘去驿站住下。
到了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,她才悠悠转醒。
看着周琰因为熬夜而通红的眼睛,李娇娘张口说道:“你过来,帮我上药。”
周琰一愣,视线瞥见的,是她手边凭空出现的一个小瓷瓶。
和李娇娘相处了这么久,他知道,那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神药。
他也曾见过,李娇娘无数次的用这个小瓷瓶里的东西,帮人上药。
想到上药,周琰的脑海中陡然想起昨夜看到的,李娇娘浑身是血的样子。
他微微皱眉,尴尬的别过头,道:“你稍等一会儿,我出去找人帮忙。”
说着,他有些尴尬的转身就走,却被身后的李娇娘叫住:“等下,你先帮我找一个坛子进来,我帮你们弄药。”
周琰惊愕,虽说李娇娘一直没有明确表示过,这些雨水究竟价值多少。可她每次拿出来时,都是这么小小的一瓶,平日里使用的时候,都是小心翼翼的,什么时候这么浪费过。
更何况,经过先前疫病的事情,他也了解到,李娇娘身上的药草,也是非常珍贵的,并不是如路边的野草一般一抓一大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