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李娇娘一行人的离开,鸿宾酒楼变得比刚才更加热闹。
尤其是李掌柜当众吩咐,说,这里的任何人都可以免费品尝这口清汤火锅时,人群中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。莫说是大堂里的食客,消息甚至传到了楼上的雅间,引得不少人趴在栏杆上朝下张望。
在看到大堂里的众人全都挤在一处,争相用筷子夹食锅子里的美食时,楼上那些不明所以的食客脸上全都露出不解的神色。
其中一位身穿青色长袍,身材单薄修长的年轻男子忍不住叹了一句:“没想到宜兴城还有这番热闹。那些人在争着吃什么?是一种祈福的仪式吗?”
今天是人日,人们在这一天祈求一年的平安顺遂,也是很常见的。
更多人则是选择在今天出门踏青,比如他,就是特地赶在今天抵达宜兴城访友的。
男人的声音刚落,耳边顿时出现了一个清冷沉稳的声音,是周琰:“宜兴城并没有这样的风俗。”
“哦?那他们是在干嘛?你看,又有好几个人跑过去了。看那猴急的模样,好似预见什么珍馐一般。”男人虽然这么说,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鄙夷。
“你来宜兴城,就是为了看场热闹?”周琰的眉毛微皱。
他很不喜欢扯闲篇,如果不是因为俩人是故交的关系,他根本都不会浪费今日的巡逻。
龙航干笑两声,很无奈的说道:“这么长时间没见,你怎么还是这样的性子,简直无趣极了。”
见周琰已经不耐的皱起了眉头,龙航知道他这是生气了,连忙停止打趣道:“我今天来的确是有正经事的。”他压低声音,并四下看看,发现并没有人在注意他们的谈话时,才说,“那女人快不行了。”
周琰的眉毛一挑,甚至都没有询问他说的是谁,便转身回了包厢。
龙航并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,连忙收起打趣的面容,跟着周琰快速回包厢,并关好房门。
进了房间的周琰,脸色依旧如先前那般沉重,出声问道:“你说的可是真的?别是宫里传出来的假消息吧?”
被质疑的龙航就差跳起来了,立马反驳说:“怎么可能。据说那女人去年入冬以来身子就不行了,一直靠太医开的药吊命。过年的前两天,她的状况越发不好,这不连初一的祭祀大典都没参加,这件事才传扬开。我找了几个心腹询问过,得知的消息比传出来的更加严重,这才马不停蹄的赶来和你商量。”
纵然是听了这样一件极为重磅的消息,周琰的面色仍旧如先前那般冷静。
只是那双浓黑的眉头,却始终紧紧揪着,看得出来他现在很紧张。
“对于这件事,你父亲怎么说?”
“我父亲的建议是咱们不要放松警惕。这女人狡猾的厉害,谁知道她这次病体沉重是真的还是假的。还有,父亲要我来告诉你一定要小心,小心女人在弥留之际对你痛下杀手。”
关于那女人和周琰的恩怨,没有人比龙航更加清楚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周琰怎么着,却还是有能力将他死死压制。
比如这次周琰来宜兴城当捕快,说得好是历练,可是谁都清楚,这就是变相的软禁和压制。
毕竟宜兴城是那女人的发家地,算是她的半个老家了。
听闻此话,周琰面色严肃的点头,表示知道了。
这次龙航传递过来的消息太过可怕,稍不留神就能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。所以龙航才会冒着风险,亲自来给周琰报信,为的就是以防万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