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大魏,因为弩的威力巨大,所以跟马矟、矛、铠甲、具装铠一起被列为禁止私人持有的武器装备。如若在谁家搜出这些威力巨大的杀伤性武器,朝廷极可能以“谋反”罪判处。
此刻刘老三在大庭广众之下,直指小舅舅背着禁器弩,这要是传扬出去,别说小舅舅本人,就连姥爷一家都难以幸免。
王忠良的眉眼冷厉,抬手猛地掐紧刘老三的脖子。
本已醉酒的刘老三不管头脑还是身体,早已不受理智控制。
此刻眼见对方有所动作,有心意欲抵挡,却终究抗不过年轻气盛的王忠良。没等他做出反应,脖子上便传来一阵剧痛,呼吸也在这一刻困难起来。
这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,在场任何人都没想到此等变故。
王忠良的眼眸中满是嗜血的凶杀,那副模样和平时略显木讷的他相比,犹如两个灵魂一般。
眼看刘老三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,一张脸涨得青紫,眼皮不住地上翻,李娇娘连忙冲过去拽开了小舅舅正在行凶的大手:“小舅舅,有什么话好好说,再生气也不能伤人。”
伤人?
在场的人都很清楚,王忠良刚刚起的可是杀心。
王忠良没有说话,松手后站在一旁默不作声。
王氏早被吓坏了,拽着小女儿躲在弟弟身后,一脸的战战兢兢:“现在要怎么办?”
瞥眼看了下,弟弟背后的弯弓仍旧露出半截,此刻那张弯弓已不再是他们的骄傲,而是毁天灭地的祸事。想到可能面临的巨大危险,王氏的脸都吓白了。
此刻顾不上其他,李娇娘伸手抚上小舅舅背上的弯弓,声音悠悠:“刘老三,人哪怕是喝醉了也不能乱说话。我家小舅舅不过背着一张极为普通的简易弯弓,怎么落在你的嘴里,竟变成弩了?”
这不是弩吗?
王氏等人神情变幻。
刘老三此刻已经缓过气来,经过刚才一吓,他的醉酒也清醒了许多。
见李娇娘一口咬定那是普通弓箭,起身愤然反驳:“什么简易弓箭,你们谁见过简易弓箭上装有弩机的?别的我或许不清楚,这弓、弩的区别,还是有所了解的。这还不算,你们被我当众揭穿狼子野心,意图杀人灭口,我脖子上的伤痕就是见证。”
刘老三扯下一节衣领,果然露出粉红的指痕,正是适才王忠良掐的。
王忠良气急,又想上前有所动作,谁知才刚刚迈出一步,就被李娇娘抬脚挡住,面对刘老三,她的声音亦是清冷:“你说是,我们说不是,既然如此咱们就上衙门找县令好好说道说道。”
说着,在刘老三的目瞪口呆中一扬下巴,挑衅般的问道:“汝敢与我同去否?”
王氏这时才反应过来她们即将要做的是什么,忙拽住李娇娘的手臂,担心的说:“娇娘不可任性。历来都说官府衙门朝南开,有理没钱莫进来。更何况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,进官府败坏了名声,以后该如何嫁人。”
在古代社会,女人的地位历来比较低下。
尤其女囚,更是毫无尊严可言。
只要进了衙门,就有“去衣受杖”的可能。尤其那些收受贿赂的昏官,更乐意这般行为。且还有一种惯例,那就是被告的妇女必须光脚过堂。
传言就有某县令年方少壮,为人轻佻。只要遇到闺阃方面的,就故意牵扯定为奸情,然后根据律法对妇女裸.体行使杖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