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婉莹悄悄地换上床边的衣服,看了一眼床头熟睡的丫鬟,毅然决然地走出去。
房外晨光微熹,照亮了月婉莹的眼。
她见父母走了,推开门,视野里赫然出现玉带金冠的五皇子,两人对上双目,彼此皆是惊讶。
“你,还没走吗?”
月婉莹脱口而出,后知后觉地捂上口。
五皇子定定地看着曾经珠圆玉润的女子瘦削的模样,他心下微疼,除了内疚,更多的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“嗯,担心你,不想走。”
他很少,这样坦白。
除了曾经对陆飞雪这般温柔直白,却被无情拒绝外,他从不敢这样,将自己的心思说出口。
月婉莹眼睛一酸,每天都这样么?
她看着五皇子,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月婉莹瞧了眼他身后的马车,快言快语地说了句:“回去吧,谢谢殿下。”
她刚想要关上门,手腕就被五皇子抓住了。
看到月婉莹仿佛昨日重现的惊慌,五皇子赶紧放开她。
他想说句“告辞”,下一刻,女子温温软软的身体就贴了上来。
五皇子睁大眼睛,怀中的女子用力太紧了,他挣脱不开。
“谢谢你,真的,谢谢。”
月婉莹那么骄傲的人,最终也只说了这样一句话。
他终是没有推开月婉莹,手轻轻在她背上拍着。
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?”
白花鲢一个鎏金香炉砸过去,堪堪击中侍女身边的柱子。
人还是自己的好。她深谙这个道理,所以想方设法求了苏万彻,把曾经的侍女带了回来。
恩威并施地,好歹让她低头认错继续为她做事了。
侍女深知白花鲢的暴脾气,除了如实汇报五皇子的行踪,便谨慎地不发一言。
“呵,五皇子,他真是好得很,和月婉莹那个溅人搞上了——”白花鲢翻着白眼,语气陡然阴戾,“双标狗男人有什么资格打我?”
“公主,他们只是日日见面……”
白花鲢对侍女弱弱的补充不以为意:“哦,难道你相信他们是清白的?不会吧,不会有人这么脑残,真以为五皇子天天来京城令府,就是因为愧疚吧?”
作为名义上的枕边人,这么多日月,她不仅没得到五皇子的人和心,反而被他残忍伤害。
这口气,白花鲢怎么咽的下!
正好,现在,她可有把柄了!
瞥了抖成筛子的侍女一眼,白花鲢亲自下了榻,素手拾起鎏金小兽香炉,掂在指尖把玩:
“真真是一对狗男女……这下,有好戏看了!”
“萱雪,你知道,我最记恨的,是什么吗?”
事情败露之后,月婉莹身边的大丫鬟不在了,只有知情人才知道,月婉莹遭遇劫色,正是因为大丫鬟萱雪。
萱雪此时已经自请做了浣洗衣服的低等丫鬟,见到自家许久未见的小姐,她百感交集。
月婉莹自顾自回答道:“我啊,最记恨身边人打着为我好的名义,私自行事。”
“事到如今,我也断断不能让你回来了。”
萱雪深深拜倒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