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发如此大的火，一方面希望程旗能被自己震怒吓到，说出真正的实情；另一方面，像是把靖王他们一家的气撒在程旗身上。

“微臣所说句句属实，这账本就是最好的证明。”程旗跪在殿中，此刻的他反而没有半点怯意，大丈夫伸头一刀，缩头一刀。

他相信皇上已经是知道大部分实情之人，能留他到现在也就是为了让他说出实情。只是这兄弟之间的情义，最是伤人心。

“若是这账本证明不了，你还是得一死，你明白吗？”司马炎眼神犀利地看向了程旗。

“微臣明白，请皇上准许微臣在殿上还原账本。”

“子墨，你认为如何？”司马炎没有立马回答，反倒问起了张子墨来。

“微臣不知，微臣只负责查清真相，决断之事，微臣不参与。”张子墨双手抱拳，面无表情。

“好一句决断之事，不参与。”司马炎面无表情，看不出一丝情绪。

“朕乏了，改日再议。”司马炎挥手。

“皇上！”程旗懵了，他想过千万种可能，就是偏偏想到今日这样的。

走私私盐一案理应是相当严重，怎么如今结果都在面前了，皇上反而要拖着他。难道皇上就真的被兄弟之情左右了？

盐税可是朝廷最大的收入，皇上不应该如此啊。

“把程旗关押在皇宫内，切记不要让其他人发现。子墨，你就留在宫中住几日吧，公主这段时间老在朕的面前说想你了。”

皇上挥了挥手，自己先行离去了。

程旗一脸懵逼，这断案还能如此？

张子墨则习以为常，毕竟那么多年了，皇上喜怒无常，他早已习惯。

“张大人，那我该如何？”程旗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将会何去何从。

“等。”张子墨只给程旗留下了一个字。

“那我家眷的安全？”

“放心吧，大理寺的人都已经暗中保护着他们了。”

“谢张大人。”

程旗是带着舍命的心来上京面圣的，怎料皇上对此案并不“上心。”

朝廷最大的税收被撼动了，这理应震怒，马上处决才是，反正不管如何都不会是现在这般。

“张大人，为何皇上的态度会如此？”

张子墨嘴角上扬，牵连甚广怕是一时不愿面对吧，“皇上不说他乏了吗？你等两天自然会再召见你。”

“当真？”这话要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，他都不信。但是从张子墨的口中说出，他多少都有些信了，毕竟张子墨的模样就是从不骗人。

张子墨嘴角上扬，并没有回答。

“来人，把程旗押下去，等候发落。”王公公厉声地安排这人把程旗押走。

张子墨随着王公公走着，“张大人，皇上的意思是想让你宿在养心殿，我已经替你收拾了一间厢房。”

“墨哥哥！”一把温柔惹人怜爱的声音从后头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