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子墨嘴角带笑，问就问吧，也无妨。

程旗以为自己眼花，这大理寺的人还能笑？他想再看清一些，发现自己看错了，并没有笑。

“回张大人，还有我夫人和长女，在我走后，就会安排好了。”

张子墨不想揪这些字眼，自然他说安排好了，那就行。他答应之事，已经做到。

“多谢张大人给我时间周旋和张罗，大恩大德没齿难忘。”程旗像张大人抱了抱拳。

“这都是我答应你之事，我做到了。希望你能履行你的诺言，不要在圣上面前耍花样。”

“张大人放心，我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，就绝对不会在反口。我程旗也是个讲信用之人，只是一时被权势迷了眼，跟错了人。”程旗像张子墨拍着胸口保证道。

“出发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马车从另外一个方向疾驰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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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爹给你的信。”程夫人屏退左右，走到了程知晴的房间，亲手把信交给了她。

程知晴一脸狐疑地接过了信，“爹给我的？为何爹自己不亲自跟我说？”

“你现在看吧，当着我的面看。”程夫人没有回答，只是面色凝重地看着程知晴。

程知晴看着母亲如此脸色，内心暗暗心慌，她颤抖地打开信，读了起来。

她的眼神落到了信里，瞬间她的眼眶布满了眼泪，眼泪夺眶而出递到了宣纸上。

这是她爹的字，这苍劲有力的笔锋，娟秀的字体，是她爹的没错。

“不可能，爹不可能会这样！”程知晴满脸的不信，她爹不会如此龌龊，做了那些事。

“知晴，你往下看。”程夫人让看到一半便哭成了泪人的程知晴继续。

程知晴咬着牙继续往下看，她心态又发生了改变。

原来这段时间她爹做那么多，都是为他们铺后路，都是为了他们，可他自己呢......

“爹，走了吗？”程知晴擦干了眼泪，她还想看看她爹，她后悔自己与父亲聊天相处的时间太少了。

程夫人鼻尖发酸，喉咙发胀，“你爹他已经出发了。”

程知晴抱着程夫人哭了起来，“娘，我爹他...他是不是要离开我们了？”

信中虽然没有说，但是犯下那些罪，是要杀头的，诛九族也不为过。他爹已经保下他们了，他自己呢......

“娘，我不嫁，爹去哪，我就去哪。”

程夫人抚上了程知晴的背，她就知道她女儿会这样，“不行，你要是不嫁，你爹就不会放心，而且你会影响整个程家的。你必须嫁！”

“娘，我怎可一个人苟活！”程知晴抽泣着。

“你要记住你爹之前跟你说话的话，那些做人的道理。即便你爹他...”程夫人不忍说出那几个字，她吞了回去。
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程知晴仿佛一瞬间长大的孩子，她擦干了眼泪，再看了看手中的信，走到了烛火前，一把把她烧掉了。

这些东西不能让任何人看到，不然他爹的筹谋就会毁于一旦。

就在程旗他们到达京城时，程府又办了喜事。

是程府大小姐程知晴与吴家嫡长子吴凡心大婚，排面盛大，郎才女貌传颂了整个扬州城。

程老爷在宴席上笑得合不拢嘴，可见对这女婿是十分满意。

只有程知晴知道，她这喜事是她爹用半个程家的钱财换来的。

吴家正好缺钱，吴家嫡长子又是被逼着相亲许多次。娶了程知晴这个挡箭牌，他吴凡心便是解决了钱和人的问题了，一举两得的买卖，他何乐而不为。

只是他心中的姑娘怕是，永远只能留在心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