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尔雅把他和虞燕飞的一些衣服叠好放入行李中,他抬头看了一眼还呆愣在原地的虞燕飞:“燕飞,你去把你的首饰收拾一下,我们先去凌方那里住一段时间吧。”
陈尔雅本想去卫无情那里的,但是卫无情如今贵为兵部尚书,他一个“庶民”,不适合去那里,凌方那里的话,倒是勉强可以住下。
虞燕飞这才反应过来,点点头去了她和陈尔雅的寝殿。虞燕飞拿起沉甸甸的步摇耳坠胡乱的塞进行李中,又把几本医书准备带上,陈尔雅过去忽然按住她的手,并不让她带走这些。
虞燕飞有些惊诧,又有些不解:“殿下这是何意?即使是被贬为庶民,妾身也要钻研爹爹曾留下的医术。”
陈尔雅回以虞燕飞一个温和的笑:“我相信,不久之后,我们一定可以回来的,燕飞,你信我的话吗?”
虞燕飞当然信他,这辈子她谁都可以不信,但唯独不能不相信陈尔雅。因为,他曾许她做自己唯一的王妃,他做到了;他曾许她成为靖王妃,他做到了;他曾许她一世无忧,让她永远开开心心,他也做到了。这几个月来的新婚时光她真的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,她当然会无条件相信他。
但面对强大的帝王,虞燕飞犹豫了:“妾信,只是,殿下此话怎讲?”
陈尔雅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隐藏的敌人,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陷害他的人是谁。但是,他一定会尽最大的权力为自己洗刷冤屈,他没有忘记在虞燕飞面前许下的承诺:让她成为靖王妃。
她的前半生本来就多舛坎坷,后半生的荣华富贵,衣食无忧是她应该得到的。回首过往,那么多次的磨难都闯过去了,那么多的谎言都被他一一揭开,那么多的冤屈都获得了清白,陈尔雅坚信,这只不过又是命运对他的一次对他的考验罢了,他与虞燕飞,一定可以渡过难关的!
陈尔雅把心里所想告诉了虞燕飞:“那么多困境我们都挺过来了,这次还有什么呢?只要你相信我,总有一天会等来云开雾散的。”
他们来到凌方家里时,凌方正在院子里练习飞刀。当他看到陈尔雅带着虞燕飞来时,以为夫妻两人是来串门的,但是他看到了陈尔雅身上背了两个行李包,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。
凌方过去接过陈尔雅的行李,愤愤不平的说:“陈治的爪牙真是阴魂不散,如今他都已经背叛文苍了,还有人想着陷害殿下。”
陈尔雅送虞燕飞去了凌方安排的房间,随后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,与凌方分析起了此次事情的前前后后:“我也知道是有人陷害我,可是我不知道此人是谁,当初帮陈治的人除了杨琼妃和陈景渊,还有他养的那些门客,再没有其他人了。”
凌方问陈尔雅:“陛下近期有去冷宫看望那个姓杨的婆娘吗?”陈尔雅抿了一口茶水,“怎么可能不去?父皇一直对她念念不忘,即使是打入冷宫,也依旧去看她,还命宫女给她送一些好的吃食和衣物,除了住的地方不好,她的生活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凌方一巴掌拍在石头桌子上:“这很明显了!就是那个婆娘在陛r>陈尔雅却否定了凌方的说法:“她一个久居深宫的女人,怎么可能知道我去民间访查之事?而且还能准确的说出目的地和发生了什么事,这不是她一个长久待在冷宫中几乎相当于与世隔绝的女人知道的事。”
凌方觉得陈尔雅说的有道理,是他一时疏忽,就顾把注意力放在杨琼妃身上了。陈尔雅继续分析道:“既然能把我的行踪和所去目的地都掌握的清清楚楚的,那这个人定然是在朝堂之上。”
凌方摊了摊手:“朝堂之上?得了吧,那么多人谁会知道是谁啊?陈治以前和很多大臣都有来往,我们不可能一一排查的。”
但陈尔雅并不这么认为,他觉得陈治如今已经大势已去,曾经拥护他的人差不多会另找靠山,还有只是有来往,当初并非真的支持他,那排除这些后,只有寥寥几人。
陈尔雅低头沉思,昔日那些文武大臣的脸庞浮现在脑海中,像皮影戏一样一一略过。忽然,陈尔雅猛地睁开双眸,嘴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名字来:“时婴。”
凌方歪着头疑惑不解:“时婴?就是那个礼部侍郎?那个人怎么了?”陈尔雅的脸色有些凝重,“那个人在此之前是陈治的老师,后来陈治被贬谪,他成了如今的礼部侍郎。”
凌方打了个响指:“这样说来,怀疑他的话好像没什么问题,只是,殿下之前怎么不说这个人啊?害凌方想了好久。”
陈尔雅无奈的摇摇头:“这不刚想到吗?我揭穿了陈治的阴谋,找到了杨琼妃杀害漫哈使者斯决的证据,但是我忘记了时婴,如今陈治大势已去,他没有了靠山,肯定要想着自己的将来,因为我害他丢失了本来可以成为丞相的机会,我阻断了他的这条升官之路,他一定不会放过我,因此借此报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