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痛能够让她清醒。
鲜血顺着她的脚步嘀嗒流下,打捞队的成员除了捡起几份疑似飞机碎片的古怪东西之后,再也没有任何线索了。
“委员,飞机疑似遭遇劫持,飞机上的人去向不明。”打捞队的队长如实禀报着。
“嗯。”茅衷寒的一张脸晦暗不明,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。
“他还活着?”春烟激动的冲了过来,一把抓住队长的手腕,茅衷寒愠怒,将她拉回到自己身边。
“还不确定,打捞队的人会竭尽全力给家属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春烟已经听不见旁边的人说了什么,耳边只剩斑鸠盘旋之后留下的呜咽,她一直朝着海水深处走去,深海冰凉的触感围绕着她的腰身,很快便吞没了她的手臂和发丝。
“贱人!”茅衷寒不受控制的骂了一句之后,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,落入冰凉的深海之中,将她生生拖了出来。
春烟呛了几口水,被他拉扯得生疼,手中却紧紧握着那片飞机失事之后打捞上来的一片碎片。
“回去,少在这给我丢人现眼!”茅衷寒将她扔到私人飞机上,看着她从方才的精神恍惚,转入清醒。
“是你安排的,对吗?”她坐在飞机上仅有的两个座位之一,平静的陈述着:“是你,安排了这场事故。”
她已经留在了台湾,可他还是要置他于死地。
“委员,何时起飞?”飞行员无视了身后的争执,专心致志的等待着命令。
茅衷寒坐好之后,给了他一个飞行的手势,随后在轰鸣声中,告诉了春烟这个真相。
“我说过你不要触怒我,我杀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,只是,你从来不信。我说过,我的女人,不喜欢别人染指,你却要试一试我的威严。”
“哈,哈哈哈!”春烟不可抑制的大笑,随后她突然在并不宽敞的机舱里站起身来,将那碎片横冲直撞的朝着他的脖领扎去。
只是,她哪里是他的对手,很快,就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束缚在了椅子上。
“我劝你不要再轻举妄动。”他声音低沉的警告了句。
顾轻死了,她更加无所畏惧,只是她想杀了他,替他报仇。
只是杀了他,何其艰难。如果做不到,她只想早点死去,黄泉路上,还能跟他和死去的孩子做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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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机落地的时候,春烟从机舱里走出来,在脑海中闪过无数可以死去的方式。
前来接机的属飞机并非被劫持,现在已往非洲的方向飞去了。”
春烟听着这句话,竟觉十分可笑,人都杀了,又何必拉着属下陪他串戏。
只是她陡然清醒的时候,突然又意识到,茅衷寒从来都是不屑于在她面前做戏的。
那么,他没有杀顾轻?飞机只是去向不明?
她不顾属下跟他汇报着工作,一把拉住他的手腕,对上他冷到结冰的眸子。
“你没有制造这场失事,是吗?”
她的顾轻很有可能还活着……
“送她回去,看着她,不许她出门,也不许她死。”茅衷寒吩咐完,春烟木木的望了他一眼,不等警卫员的强迫,她已经乖乖的坐上了回别墅的汽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