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言不知道是从哪开始的，自顾轻离开后，一连几日没来看过她，院子里的流言蜚语也越嚷越大声。

“养个母鸡还能下蛋呢，娶个二房回来，连孩子都生不了！”

白凤娇院子里的下人隔墙大声嘲笑着，莺儿气不过，早端了盆水出去，直接泼到了白凤娇的门上，随后将盆也扔了进去。

“我们家大小姐就算暂时不能生又怎么样，也好过你们这个有名无份的二奶奶，想生也生不了的强！”

“好了，”春烟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，拉着莺儿的手臂，将她拉了回来，“逞口舌之争有什么意义？我上次叫你帮我买的药，买回来了吗？”

莺儿气鼓鼓的跟着春烟进门，转身的一瞬间，春烟用余光看见顾轻正从白凤娇的屋子里走出来。

她的心疼得麻木了，或许她根本没有疼的权利。

就让白凤娇给他生孩子，也好。

莺儿扶着她坐好，已经将苦得咋舌的草药端了过来。

“大小姐，这能行吗？”

自那夜顾轻走后，春烟每日在书店里帮忙，闲暇时间就查阅大量中医的书籍，寻找治疗不孕的药物，又请了大夫给配了药。

“没什么不行的，我总要试一试，这副药若是治不好，左右再喝下一味就是了。”

春烟捏着鼻子，将那苦得几乎令人呕吐的药，一口气都喝了进去。

莺儿立刻将酸梅拿来，心疼的看着主子，“为什么大小姐要受这份罪。”

春烟默不作声，用帕子擦掉嘴角的药渣。

她没有说：就算白凤娇给顾轻生了一个孩子，她也想给他生个孩子。

一个真真正正，属于她跟二爷的孩子。

“莺儿，以后再听见关于我的议论，一概不许反驳。”春烟忍着药渣在口中反复的恶心，还是叮咛了句。

“凭什么啊？”莺儿气得有些委屈。

“你想一想，她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闺房里的事？又是谁给她们的胆量传话？”春烟没有说明，但是莺儿已经懂了。

她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：“二爷？”随后立刻捂紧了嘴巴，不敢再说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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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轻瞥见春烟了，这几日任由情绪作祟，怕伤了她，一直宿在书房，才得了空就被白凤娇叫去商量白家产业的事。

“二爷，爷爷过世时将北平的三间宅子，两间铺子留给了我，偏偏被继母霸占了去。您抽空陪我回一趟白家，我一个人实在怕她们。”

白凤娇说得楚楚可怜，眸中带泪，宛如一副疼爱她的爷爷过世之后，一个弱小可怜无助的小孙女独自被庶母欺负的形象。

“你也不是唱戏的，就别洒狗血了。别人跟我说这话，我信。从你嘴里说出来，我不会信。谁不知道你的性子，狠起来能一把火烧了白家。”顾轻讽刺的看着她，如同在看一只跳梁小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