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轻回了家，直接去了白凤娇房里，她正抱着小包坐在窗前看月亮。

小包回过头来，奶声奶气的叫了声：“爹爹。”

不待她张开小手，白凤娇见他进来，瞧见他脸上阴云密布，立即叫下人将孩子带了出去。

这么多年，顾轻从未给过小包一丝父爱的温暖，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。

“二爷……”她低声下气的想要跟他和解，上一次她实在太冲动了，忍了这么多年，怎么偏要在那个贱人回来的时候破功。

“我们离婚吧，条件你来开。”顾轻不想听她废话，直接坐在茶几旁的楠木椅子上，转着手中的青瓷茶杯。

白凤娇愣了愣，心痛得麻木了还是会再痛。

“二爷，你答应过老夫人……”她知道自己留不住他，便再一次将顾母搬出来，他不在乎自己，总不能大逆不道。

“我的确答应过母亲，再给你写休书不得好死。不过，”他顿了一下，接着说：“我不怕不得好死，容你在我身边，我宁愿不得好死。”

白凤娇只哽咽了一下，便收住了，她向来不是小女人，她强迫自己镇静。

“二爷，可是因为她回来了？”

“是，我不会让她做妾。”顾轻不怕被她知道，甚至觉得她知道也无妨，给她提提醒，免得她活在梦里，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。

“她答应你了？”白凤娇有点不敢相信。

顾轻会去找她，她信。

可是，她一个嫁过人生过孩子的烂货，会答应重新回到他身边，她不信。

“没有。不过，她回我身边，是早晚的事。”顾轻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，白凤娇突然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。

她的二爷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情，只是这深情，与她无关。

“二爷，离婚后，你打算怎么处置我？”白凤娇止住了笑意，这几年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，却也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
如果二爷执意不怕担上不孝的名声，那么，她还有几张王牌，可以将自己继续捆在他跟前。

“顾白两家的产业归你，我唱戏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归你，我净身出户。”顾轻说得很简单，钱归她，他带着他的爱人走。

“至于小包，你愿意带走，你就带她离开。不愿意就留下来，我养她。”

白凤娇看着面前的男人，是决定为了那个贱人破釜沉舟了。

她恨春烟，可是对二爷的爱意又多了一层。

“这么多年家里外面都是我打点的，一只手照顾小包，一只手抱着算盘，将顾白两家的生意拧在一起，又分别做大，你突然要赶我出去，这诸多的生意由谁来接手？若是处理不好，就要有无数的工人会面临失业，二爷宅心仁厚，也不想看见那么多人流离失所，难以糊口吧？”

顾轻用节骨分明的手指撑着头，倚在椅子上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。

“我不会去动你的财产，若二爷执意赶我走，我只带走白家的那一份，只是这产业粘合在一起，要慢慢分开。”白凤娇说得半真半假，她知道二爷是不懂生意只会唱戏的，希望能将他唬住。

“嗯，”顾轻略略沉思，“你需要多久？”

“五年。”白凤娇的话音刚落，顾轻厌恶的望了她一眼。

五年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