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酌将姐姐的后路铺好,其实他还在琢磨着另一件事,那就是自己是不是也该娶妻了。
娶个太太,生一窝孩子,然后等下一代长大了以后,能够相互扶持,互相帮助。
最重要的是,他的孩子,能够照应姐姐的孩子。
尤其,是在姐姐的孩子有困难的时候。
可是这个念头刚一跳出来,他立刻又有一个更加疯狂的念头冒出来,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快。可是,他终究只能是想想,却不敢做出分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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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冬,春烟正坐在剧场的后台,听着戏台上传来顾轻的声音,还是那样穿云裂石,犹如天籁。
林夕抱着一罐酸梅干,去到师父的私人更衣间,没想到竟然看见春烟在这里。
她有一丝厌恶,她可不想在这样暧昧的空间下,师父和另一个女人共存。
但是,她哪里敢将这份厌恶表现出来。
“大小姐!”林夕笑得天真烂漫,立即蹦跳着走过来,将那盒酸梅干推给她,“我在三芳斋刚买的,给你吃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春烟淡淡一笑,并没有接,依旧坐在角落里的一把椅子上。
林夕倒是无所谓似的,一屁股坐到了师父常坐的地方。
然后开始了口若悬河的长篇大论,比如她跟师父去河里摸鱼,把裤角都弄湿了……还有她跟师父一起排新戏,把脚扭伤了,师父一直背着她……还有,师父的左胸口有一点青色胎记……
春烟一开始听着,时不时点点头,后来她的眼睛望着她,思绪已经游走了。
不去听她和顾轻有多甜蜜,也是一种自我保护。
这几天,她的心思一直都在宝宝身上,她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胡乱吃药,导致宝宝不健康,真的是无知者无畏。
可是她当初是不想给茅衷寒生孩子,谁知道这个小东西偏偏要找上自己。
这也是母子二人注定的缘分吧。
她更加坚定了留下他的决定。
“你知道吗?师父的胸口有一颗小小的胎记。”林夕眉飞色舞的说着,春烟本想继续敷衍,但是现实将她从梦境里拉了回来。
因为林夕在问她的话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老实回答。
但是,林夕是怎么知道的呢?
难道,他们之间,已经水乳交融了吗?
她真的不知道,她曾经也想过勾引顾轻,可是最后都被他拒绝了。
现在想起昔日的荒唐,突然觉得有点可笑。
“吱呀”一声,更衣间的门被推开,顾轻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。
春烟缓慢站起身来,林夕则是一脸惊喜的蹦跳着跑过去,叫了声:“师父!”
“嗯。”顾轻答应了句,然后任由徒弟替他更衣。
“你换衣服,我先出去。”春烟起身往外走,不想看这一**的场面。
只是时光荏苒,她突然想起了那一月,那一日。
也是在这后台,顾轻叫她替自己更衣。还戏谑了她一番,说:“你是我娘子,当然要替我更衣。”
她那时慌张死了,不知道他里面有没有穿其他的衣服,手指颤抖的想要解开他的衣服,最后也没有找到他衣服上的带子,就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。
春烟胡思乱想的两秒,已经走到了门口,一只脚还没有踏出去,却被他抓住了手腕。
她下意识的回头,却瞧见了他那双愤怒的眼睛。
“禹春烟!”他把她逼到墙角。
林夕第一次看着发怒的师父,吓得花容失色,不敢靠前,却也不想离开。
平日里,不管她怎样胡闹,师父从来不跟她发火。对别人也是温文尔雅的模样,为什么大小姐只是回避了一下,他就气得如同暴怒的狮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