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烟不见白凤娇的身影,也有些惊讶。只是她累了,剧场里的声音太过吵闹,她悄悄起身,从后门退了出去。
才下楼,就看见白凤娇迎面走过来。她在天津待了两个月,刚参加完顾小的婚礼,就迫不及待将顾父和顾母接了过来。
“我们聊聊吧。”白凤娇笑魇如花,她担心春烟会拒绝,又补了一句:“二爷才朝我脸上扔了张休书,我有一阵子没见过他了,有些事还想请你帮帮忙。”
休书?
春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还未细想,就被她拉着一起去了附近的西餐厅。
“你还不知道吗?”白凤娇点了两杯咖啡,自顾自的端起一杯,继续说道:“我没想到,二爷竟然没把这事告诉你。”
“这是你们的家事,他不同我讲,也没什么不妥。”春烟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咖啡,并未去触碰,始终对她保持着距离和警惕。
“那我就想不明白了,我原还以为他是为了给你腾地儿,才把我赶出去的。”白凤娇笑得花枝乱颤,仿佛她被休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。
“毕竟,他是前一秒刚得知你在北平,后一秒就写了休书呢。”
顾轻……他究竟想做什么?
春烟有一瞬间的悸动,原来那一日,他来找自己,就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。
只是,她拒绝了他。
他才那样伤心示意,负气离开。
“你可真行,”白凤娇噗嗤一笑,瞧了她一眼,“平日里,连提个重物我都舍不得叫二爷拿,怕他从台上坠下去后好不容易治好的身子再受伤。你倒是好,叫他巴巴的站在门外等了你一夜。”
春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其实她也实在是没什么好解释的。
咖啡厅的门被推开,颜酌怒气冲冲的往里走,一把拉住了春烟手,跟白凤娇警告了句:“你又找我姐干嘛?我劝你善良,不要在我姐的身上动什么歪心思!”
白凤娇也不气恼,看着春烟起身被颜酌护在了身后,娇媚一笑,调戏起他来:“是不是荣福堂里的人都这样大逆不道,不管怎样,我也是你的前舅妈呢。”
颜酌不再理她,只仔细观察着春烟的身上有无异常,恼了句:“你有着身孕呢,下次不准再乱跑了!”
“身孕?”白凤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,她竟然有了身孕?方才努力做出的轻松姿态,一瞬间笑容全部停滞在了脸上。
“你……!”白凤娇用手指着她,误以为她背着自己,勾引了二爷,“你竟然怀了二爷的孩子?”
“关你屁事!”颜酌甩下一句话,拉着春烟的手就往外走。
白凤娇气得发抖,她和二爷这么多年的夫妻,却有名无实。
她要的二奶奶的身份,却换来每日独守空房的苦捱。
她想做母亲,却只能去领养。
而禹春烟,就这样轻而易得的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,背着她爬上了二爷的床,还怀了二爷的孩子。
这叫她如何能忍!
白凤娇疯狂的将满桌子的咖啡、叉子、糖块砸到地上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禹春烟!我杀了你!”
.
春烟回到家里,又被颜酌训斥了一通,她只是耐心的听着。
安静的待了几日,颜酌才告诉她舅舅陪她去医院检查,帮她签字的事。
清早,春烟没叫莺儿陪着,她怕跟顾轻会发生什么不体面的情景,不想被别人看到。
莺儿会错了意,以为大小姐想跟二爷多些单独相处的机会,也就不坚持跟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