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最后一句:“叫侍儿快与我把戎装端整,
抱帅印到校场指挥三军!”
全场掌声雷动,戏迷们忍不住称赞:
“这姑娘好样的!看起来年龄不大,没想到基本功这么扎实,有二爷当年的风范!”
“武旦表演的实在是太好了,难怪二爷会亲自收了她做徒弟,听说二爷还放话,此生只收一个徒儿。”
“她配得上!小姑娘长得水灵,又有真功夫傍身,日后经过二爷的**,还不得红遍大江南北?”
……
春烟已经收起了扇子,看着两个人在台上配合的默契十足,不由得眼底酸涩。再看台上,一曲唱完,顾轻已经将三弦递给了身边的人,独自起身,站到了舞台中央。
“十年前,我从这个戏台上坠了下去。”顾轻的话音刚落,台下立刻迸发出一阵裹挟着抽泣的尖叫声。
“二爷!我们一直都在。”
顾轻一向儒雅内敛,这一次却满眼都写着骄傲:“十年后,我又回来了!”
“顾月明!我们爱您!”戏迷已经开始飙泪了,那段心碎的往事,回忆起来都是痛楚。
“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的相伴!谢谢你们对荣福堂的厚爱,也感谢你们对我的满腔爱意!”顾轻深鞠了一躬,“我也爱你们!”
戏迷们挥舞着帕子,纷纷叫着他的名字:“顾月明!我们一直在!不要怕,大胆往前走!我们陪着你,我们护着你!”
“十年,是一个临界点,也是一个好的开始。获得了重生,重回了北平,让我们重新开始!”顾轻向林夕招手,示意她走到自己身边来:“这是我的徒弟,专攻武旦,她叫林夕,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她!”
“林夕!!”
“林夕!!”
“林夕!!”
林夕看着戏迷们对二爷的爱太满,溢了出来,洒到了自己身上,着实被这种场面撼住了。从最初的少女懵懂,对二爷的欣赏,她也多了许多其他的心思。
顾轻用余光瞥了一眼坐在二楼看台上的春烟,指甲嵌进肉里,他告诉自己,也告诉她:禹春烟,我不是没有你不行。你在我面前太过骄傲,我可以放下你,现在我做到了。
禹春烟,我不爱你了。
我不爱你了,虽然心还是痛的,但这只是暂时的,他一定能够彻底放下她。
春烟看着剧场里的盛况,听见顾轻说的话,萦绕在耳旁,突然明白了他其中的深意。
这样真好,她就像一张被人用过的旧报纸,不值得被他怀恋。
戏台上,拜师仪式已经开始了,林夕端着茶,穿着厚底靴,跪在了软趴趴的垫子上,给师父敬茶。
人群中有一阵小小的**,依着规矩,拜师时师父和师娘应该坐在一起接受徒弟的敬茶,然后再说一些鼓励勤勉的话。
大家也都知道二奶奶是京城首富白家二小姐,可是此时却不见白凤娇的身影,没人知道顾轻已经将休书扔到她脸上了。
顾轻不解释,也没人追寻缘由,这虽说不是一件小事,但为二爷着迷的票友不在乎,只要二爷安好就好。
林夕敬了茶,又跟戏迷们打着招呼,那股子清灵水秀,谦卑恭谦,格外讨人喜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