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烟摇头。

“下午二爷有演出，你陪我一块去看吧。”说话间，竹桃已经捧了杯热茶过来，又温了毛巾给她擦汗。

“大冬天的，你怎么出了这么多虚汗？”竹桃有些诧异，她记得从前的春烟只是看起来娇弱一些，身子不会差到这种程度。

“这两天没休息好。”春烟觉得头晕的厉害，还是逞强的答应了：“好啊。”

竹桃有些犹豫，“要不我们改日再去，我去帮你请个大夫。”

“不要！”春烟立刻制止，她太想见顾轻了，哪怕什么也做不了，什么也不会做，只要看他一眼，也会觉得安心。

“我们一起去剧场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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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江剧场。

顾轻才一亮相，毫无悬念的赢得满堂彩。他还未开口，一眼就望见了坐在二楼看台上的春烟，她坐在竹桃的身旁，用手托腮，心事重重又满眼欢喜。

春烟已经听不见台上的人唱的是什么，眼睛里都是身着戏服的顾轻在台上步步生莲。

一段唱完，他谢幕后下台。她才恍然如梦醒，悄无声息的想去后台寻他。

他看见她了，她知道。

她不能逃，也不能不辞而别，总要去后台打个招呼。

从二层阁楼的看台，去往后台的路上，照例要经过一处封闭式旋转楼梯。

在楼梯的尽头，她看见的白凤娇抱着小包。

“嗨，春烟。”白凤娇也望见她了，立刻迎上一张笑脸，同她打了声招呼。

小包糯米团子似的，搂着白凤娇的脖子，拼命想要往外挣扎。

“你要找二爷吗？今儿来了个贵客，他在里面陪人说话呢。要不你先等等。”白凤娇一面哄着小包，一面劝着春烟，宛如一个贤惠的妻子。

顾轻的妻子尚且等在外面，她有什么资格闯进去。

小包困在这狭小的地方，愈来愈不耐烦，挣扎得也愈加剧烈，嘴里还在哼哼着。

“这是我女儿，小包。不肯在家里跟奶娘玩，非要嚷着来找爹爹。”白凤娇的语气甚是无奈，眉眼却都是甜蜜的笑意，“二爷比我温柔，会哄小宝宝，所以女儿总是粘他。”

那一瞬间，春烟突然释怀了。

他有妻子，有女儿，有事业。她的好与不好，都与他无关，也不该跟他有关。

她离开茅衷寒与否，是不是要生下孩子，永远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。

是否要做单亲妈妈，还是狠心做掉这个孩子，也终究只是她一个人的事。

“小包真可爱。”春烟笑了笑，伸手想摸一摸小包的脸颊，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来。

“这孩子长得像你，清秀可爱。”

如果她把孩子生下来，也许也会像小包这样会笑会闹，有血有肉，虽然那样的日子艰难一些，但余生也就不会再孤单了。

白凤娇听到她的赞美，笑弯了眼睛：“是吗？马四和小节都说像二爷多一点，长了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。”